鏡中映出她蹑手蹑腳的模樣,捏着睡衣下擺的手指泛白,鑽進被窩時像怕驚擾了什麼,可那雙往他這邊瞟的眼睛,分明藏着點說不清的期待。
他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輕蔑。
這些日子,他算是把她看得透透的了。
蘇婉清這出戲唱得真足。
表面上裝作徹底放下,拉黑他,搬離靜園,恨不得在他眼前蒸發,好讓他慌神。
可見他不為所動,便急了,背地裡找了多少門路?
先是把闵芫華搬出來,又借着謝可欣生病往他跟前湊,今兒個連他那油鹽不進的姑姑都被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騙了去,竟幫着她數落自己。
謝闫塵盯着鏡中她蜷縮的身影,眉峰微微蹙起。
這女人的心眼,深得像口不見底的井,哪裡比得上蘇婉甯的單純透亮。
就算蘇婉甯沒回來,他也斷不會對她動半分心思。
後半夜,蘇婉清是被一陣密不透風的熱意悶醒的。
她明明記得睡前開了空調,冷氣該在屋裡打着轉才對。
試着動了動胳膊,卻撞上片溫熱的胸膛。
猛地睜眼時,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滾到了床的内側,整個人被謝闫塵圈在懷裡。
他的手臂牢牢環着她的腰,胸膛貼着她的後背,連呼吸都帶着熱度,噴在她頸窩處。
兩人貼得那樣緊,像兩塊被融在一起的蠟,哪裡還有半分白日裡的疏離。
恍惚間,竟像回到了很久之前。
那時謝闫塵對她難得地溫和,一周能回靜園三四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