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傅總說“姑娘家别遭這份罪”,可她看着濾紙上緩緩滴落的深褐色液體,眼裡總閃着光。
那是能離他更近一點的光。
整整三個月,她終于磨出了第一杯讓師傅沉默許久的咖啡。
老師傅呷了一口,又看了看她滿是薄繭的手,歎着氣說:“這豆子有股子執拗勁兒,拿去批量生産,能火。”
她卻笑着搖了頭。
後來每次給謝闫塵寄咖啡時,她都隻在牛皮紙包上畫個小小的太陽。
那是獨屬于他的味道,是她把從未說出口的喜歡,釀成了舌尖微苦後漫上來的回甘。
咖啡機“咔嗒”一聲輕響,深褐色的液體恰好注滿瓷杯。
蘇婉清斂了神色,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她從不加糖奶,就愛這清苦裡慢慢漾開的醇厚。
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頓了頓,終究還是給師傅發了條信息:“師傅,那片咖啡地您幫我處理了吧。”
既然決定放手,這些牽連也該斷了。
這世上的咖啡成千上萬,多她這一種不多,少她這一種也無妨。
說到底,不過是當年的一廂情願罷了。
回到辦公室,鄭璐已經拿着三明治坐在她的工位上等她了。
蘇婉清一進門,鄭璐就開始嚷嚷:“清清,這個部門就給你做這種東西啊?這也太基礎了,毫無難度啊!”
她過來的時候蘇婉清的電腦還顯示着她離開的畫面,都不用仔細看,随便一看就知道做的是什麼東西,這種程度對于蘇婉清來說那不就是一加一等于幾的東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