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紅色西裝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,肩線流暢地勾勒出清瘦卻挺拔的身形,那抹濃郁的紅襯得他脖頸以下的皮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連耳尖都泛着層細膩的瓷光。
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肩頭,在酒紅色西裝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,像是給這份矜貴鍍上了層朦胧的光暈。
明明是在處理繁雜公務,他卻像坐在藝術展廳裡的鑒賞家,連擡手揉眉心的動作,都透着種旁人學不來的從容貴氣。
被他那雙丹鳳眼輕輕看上一眼,便足以讓人的心顫動。
蘇婉甯連忙收回視線,安靜且乖巧的跟在秘書身後。
“許總,蘇婉甯來了。”
許江點點頭,沖蘇婉甯笑了一下,伸出手指點了點離他最近的沙發,“坐吧。”
蘇婉甯穩了穩心神,想到許江不喜歡她從前那種嬌柔的模樣,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。
“不知道許總找我什麼事?”
許江笑了笑,道:“這個是你做的嗎?”
他把那套題遞到蘇婉甯的面前,問道。
蘇婉甯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僵硬,語氣卻拿捏得恰到好處,帶着幾分恰到好處的惶恐應聲:“是啊許總,怎麼了?是我哪裡做得不妥嗎?”
心底卻暗自想到,這題她找了多少業内好手反複推敲,連存檔的标準答案都翻出來比對過,絕不可能出半分差錯。
許江将她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盡收眼底,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嘲弄,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:“沒什麼不妥,做得很好。蘇婉甯,你确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,能選擇加入永方,我很欣慰。”
他擡眼看向她時,眸中刻意漾開的欣賞像層精心描畫的薄紗,虛浮得不堪細究。
蘇婉甯何等精明,瞬間便讀懂了那眼神裡藏着的暗示。她指尖輕輕攏了攏耳側的碎發,鬓角的發絲被帶起一縷微顫,聲音軟得像浸了蜜:“許總說笑了,能進永方才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。”
話音未落,眼睫如蝶翼般緩緩扇動了兩下,那抹抛向許江的媚眼藏在低垂的眼簾後,像根若有似無的絲線,輕輕搔過人心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