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古川将蘇婉甯半扶半架到沙發上,慢條斯理地從醫藥箱裡掏出聽診器、血壓計,在她身上擺弄起來。
可越檢查,他眉頭擰得越緊,最後幾乎打成了死結。
“不是,許江你搞什麼?”
他把聽診器往桌上一扔,語氣帶着誇張的詫異,“這丫頭心肺功能好得能去跑馬拉松,你叫我來當擺設?”
許江當然知道蘇婉甯是裝暈,隻是作為總裁不好當衆戳穿,正需要裴古川搭台唱戲。
他沖裴古川擠了擠眼,眼底藏着狡黠:“可她剛才确實暈過去了,總不能是裝的吧?”
裴古川秒懂,回頭瞥了眼緊閉雙眼、睫毛卻在微微顫抖的蘇婉甯,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。
他慢悠悠從醫藥箱底層翻出個針筒。
足有小孩胳膊粗,針頭閃着寒光,故意舉到蘇婉甯眼前晃了晃:“哦,估計是被你逼得用腦過度。也是,好端端的員工非要逼她做題,換誰都得暈。”
“别擔心,我帶了好東西。”
他晃着針筒,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“昏迷”的人聽見,“一針下去保管醒。”
蘇婉甯本就因“沒病”的結論心虛,聽見“打針”二字,眼睫顫得更厲害。
等她偷偷掀開條縫,瞅見那能把胳膊紮穿的針筒,頓時吓得小臉慘白,差點真暈過去。
“這麼粗的針,沒問題吧?”
許江假模假樣地湊過來,語氣裡滿是“擔憂”。
裴古川擺擺手,說得一本正經:
“放心,我專業的。别看我現在在偏遠山區養豬場給豬打針,我們那旮旯缺醫少藥,村裡人頭疼腦熱都找我。對我來說,人和豬沒區别,就是得研究下,豬通常打屁股,人該打哪兒呢?”
話音剛落,旁邊的血壓計突然“滴滴滴”瘋狂報警,屏幕上的數字直奔一百五往上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