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江擡手,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。
蘇婉清猛地回神,眼底的茫然褪去些許:“抱歉,剛才在想些事情你說什麼?”
“想喝什麼?”
許江不在意地笑了笑,指了指面前的茶與咖啡,“茶還是咖啡?”
蘇婉清望向咖啡壺,指尖微蜷。雖說還未恢複從前的高強度工作,她卻已漸漸習慣了用咖啡續命的日子,像多數打工人那樣,借這一口微苦的醇香撐起整個白天。
許江挑眉,遞給她一個“英雄所見略同”的促狹笑容。
他沖咖啡的手法向來精妙,仿佛指尖藏着點石成金的魔力。
無論何種咖啡豆,經他手沖調,總能煥發出更醇厚的香氣,像是被點醒了靈魂。
蘇婉清曾試着模仿,步驟手法分毫不差,可沖出的味道始終差了點意思,在這件事上,她不得不承認許江确有天賦,像天生就懂得如何與咖啡豆對話。
随着熱水緩緩注入,濃郁的咖啡香如藤蔓般在辦公室裡蔓延開來,纏繞着鼻尖。
裴古川推門而入時,正撞見許江将一杯咖啡輕放在蘇婉清面前,眼裡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邀功,像等待誇獎的孩子:“嘗嘗看。”
他的目光不自覺在蘇婉清臉上多停留了幾秒。
作為許江多年的好友,他還記得多年前那個夜晚,自己拉着許江去酒吧,本想給他介紹個姑娘,誰知這人一進門就悶頭喝酒,對周遭的莺莺燕燕視若無睹,不到一小時便醉得暈頭轉向。
許江喝醉從不像旁人那樣撒酒瘋,隻是安靜地坐着,唇角噙着淺淺的笑,乍看與平日無異,細看才發現眼神裡多了幾分呆滞。
那晚裴古川以為他隻是醉了,直到散場時才發現他已倒在沙發上睡着,嘴裡還斷斷續續念叨着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