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闫塵話音落,便徑直進了衛生間,留蘇婉清獨自在原地,唇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謝可欣今年四歲了。
自她懷上這個孩子起,謝闫塵就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。
他對她始終是冷淡的,孕晚期時更是天天宿在公司,回家的次數寥寥無幾。
就連她臨盆那天,他還在公司開會,闵芫華親自打去電話,得到的也隻有一句冷冰冰的“我走不開”。
後來還是闵芫華發了話,給全公司放了三天假,才算逼着謝闫塵來醫院守了三天。
可那三天裡,他也隻是倚在病房窗邊,望着窗外的風景,從頭到尾沒回頭看過她和剛出生的女兒一眼。
仿佛病房裡的妻女,隻是兩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。
蘇婉清早知道,謝闫塵本就不想要這個女兒。
所以這四年,他對她們母女的不聞不問,她從沒有過一句怨言,甚至快要把這種冷漠刻進骨子裡。
可偏偏在今天,謝闫塵竟能理直氣壯地說“我是謝可欣的父親,有義務陪她成長”。
這句話像根刺,紮得她心口發緊,幾乎要按捺不住翻湧的情緒。
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?
她坐在床邊,指尖攥得發白,一遍遍深呼吸,努力壓下胸口的悶痛。
再忍不住,她怕自己會當場崩潰。
直到衛生間門打開,謝闫塵出來時,便見蘇婉清僵坐在床邊,一動不動,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,他幾乎要以為她成了一尊雕像。
“今晚我去書房睡。”
他沒多言,拎着換洗衣物轉身就走,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她。
房門合上的瞬間,蘇婉清才緩緩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