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民政局出來,莊别宴把她送到了荷月坊。
車停後,曲荷條件反射,禮貌道謝,“謝謝。”
莊别宴勾唇,尾音上揚:“不客氣,這是你先生該做的。”
‘先生’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,像個小鈎子在她心尖上輕輕撓了一下。
曲荷顯然還沒完全适應,她扭頭避開他的目光,開車門的動作快了些,“那我進去了,再見。”
莊别宴攔下她下車的動作,手腕被他輕輕扣住。
他傾身過來,“幾點結束?傍晚我來接你,一起回家。”
“回家?”曲荷一愣。
看着她皺眉的樣子,他戲谑,“怎麼?新婚第一天,我就要被太太趕出家門了?”
曲荷這才讀懂他話裡的意思。
他們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,晚上要住同一間房子裡,甚至還要睡在同一張床上。
一想到這個她呼吸都亂了,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無措,“不是,我我都可以,你什麼時候有空就什麼時候來。”
莊别宴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,他聲音沉沉:“對你,我随時有空。我也可以陪你一整天。”
“啊?”曲荷瞪大眼睛。
莊别宴是誰?
是業内勞模的代名詞,要是被人知道他為了今天剛領證的太太,連班都不上了,那估計整個公司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。
她可不想被追殺。
曲荷趕緊拒絕,抽回手,“别了别了。”
她語氣有點急,“你趕緊回公司吧,下午五點半五點半來接我就行。”
莊别宴空落落的手心,低笑,語氣縱容:“好吧,都聽太太的。”
曲荷怕耽誤他回公司,又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,飛快下車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車後座。
直到窗外的身影徹底不見後,莊别宴才收回視線。
他看向前座,淡淡開口:“東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