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荷的身影消失在玄關,客廳的溫度一下子冷了下來。
莊别宴環視一圈,站在原地無意摩挲着掌心,上面似乎還留着她腰肢的溫度。
運籌帷幄二十九年,見過商場上的波雲詭谲,處理過太多人情世故,可偏偏胸膛裡這顆為曲荷而亂了節奏的心,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。
滿腦子揮之不去的,都是剛才那個即将落下的吻,還有她的無措。
玄關處傳來開關門聲。
空氣中飄着若有似無的花香,莊别宴轉頭就和捧着花走來的曲荷撞個正着。
她捧着一束紫色德國鸢尾花朝他走來,笑意盈盈看着他。
“這是什麼?”他嗓音微啞,明知故問。
腳步不受控制向她走去,目光落在她含笑的眼睛上時,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,酥酥麻麻,還癢癢的。
曲荷把花送到他懷裡,仰頭看着他,“新婚快樂,莊先生。上次去莊宅看到了後院裡的德國鸢尾,小禧說那是你親手種的,是你最喜歡的花。”
她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,“不能隻有我一個人收到禮物,你也要有。”
莊别宴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臉上,她彎着唇角,仰頭看着他的樣子,讓他心裡瞬間軟得一塌糊塗。
在這一刻,她這雙眼睛裡滿滿當當,全是他。
内心像是什麼東西重重被錘了一下,抑制不住的悸動,久久不能停息。
“德國鸢尾很難買。”他的聲音有點發緊。
“是啊。”曲荷輕輕撥弄了下花瓣,歎氣,“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家花店有賣的。”
她忽然擡眼,眼裡滿是真誠的贊歎,“所以莊别宴,你真的好厲害啊,能把後院的德國鸢尾養得這麼好,它們都開的好漂亮。”
這麼直白又帶着小崇拜的誇獎,讓莊别宴心裡的小鹿又被撞了下。
他下意識收緊了捧着花的手,輕輕撥弄了下花瓣來掩飾自己的失态,“謝謝,我很喜歡。”
聽到他的回答後,曲荷笑容又深了些。
她稍稍站直身子,從花束縫隙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絲絨小盒子,輕輕打開。
“戒指是來不及了,但這枚胸針,我覺得正合時機。”
早上她看完莊别宴發的朋友圈後,就開始看起了花店,讓他們在六點左右送到家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