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該歇息了,沈桃言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镯,躺到了床上。
疊珠和疊玉一人一邊放下紗簾。
沈桃言無端想起繡衣鋪子的事情。
若是她沒有無意間撞破整件事,這麼多人一起圍着騙她,她還不知會被騙多久。
聶宵那麼心儀喬芸,遲早會将她趕出聶府,到時候,她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,白白被騙了這麼多年。
幸好,幸好祖母保佑。
現在想到聶宵,沈桃言心裡還是在隐隐作痛,那是一點點把他挖出去的痛苦。
她知道,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地方,遲早會變成一塊腐肉。
她不能讓腐肉侵蝕自己,她遲早将這塊腐肉慢慢挖幹淨。
想着想着,沈桃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像這樣脆弱的沈桃言,隻能出現在夜裡。
第二日醒來,沈桃言面色沉穩地由着疊珠和疊玉替她戴上了玉镯。
“安排的人怎麼樣了?”
疊珠:“就快要到洪都了。”
“這幾日,物色一下新的掌櫃。”
疊珠:“是。”
聶珩如今已經知道了一切,有他在,聶宵不敢再對沈桃言随便做什麼。
得知聶宵能走動了,聶珩便來見了聶宵,他一出現,聶宵心裡便怵得很。
聶珩眼神涼涼地上下掃量着他:“好的倒快。”
聶宵垂着眼,扶着胸口:“大哥,我隻勉強而已。”
聶珩眼神冷,說出來的話更冷:“明日起,去書房抄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