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地雖然時常戰亂,但甯北侯活着的消息讓北地将士人心振奮,也凝結了不少。
外敵不蠢,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頭。
而朝中雖然對立儲一事多有讨論,但皇上不允許,再多的小動作也不過是私底下為之,不足以讓他被提用。
但他能做的便是不嫌棄,不管是打雜也好,奉承也罷,都得将這段時日度過去。
當他下職回來,聽到母親又與媳婦拌了嘴,他第一反應是無奈。
他做不到忠孝兩全,更做不到平衡婆媳之間的關系,他隻能當做耳旁風,隻要兩人都沒有鬧大,他就裝作沒看到。
可半夜時分,主屋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,外面守夜的下人連忙上前。
屋裡傳來溫雲州焦急的聲音,“叫大夫,快去叫大夫。”
緊接着是舒枕月哭鬧的聲音,聲音很大,馮氏都醒了過來,披着外裳出來查看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溫雲州急急匆匆的從屋裡跑出來,一臉的害怕,“母親,月兒怕是不行了。”
馮氏臉色一白,“什麼叫不行了?你說清楚,是不是我的大孫兒”
“兒子也不知道怎麼了,她今夜格外的粘人,總是嚷嚷着要我抱,我本想着抱一抱吧,沒想到他趁我睡着”
後面的話溫雲州實在說不下去,可馮氏卻已經了解清楚。
就是舒枕月浪蕩不堪,已經孕後期還貪圖那事,趁着夫君睡着也要上去,所以現在出了血。
馮氏雙手一拍大腿,“天爺啊,這造的是什麼孽啊。”
馮氏連忙讓人去找穩婆。
本來舒枕月這産期就快要臨近了,這段時日都屬于危險期,又出這樣的事情,隻怕孩子會提前出生,且不管孩子是死是活,總得接生下來吧。
溫家燈火通明,主屋之中這一會傳來嘶喊的聲音。
馮氏聽了幾句,實在沒忍住,直接沖進了産房,“叫叫叫,叫什麼叫,自己做的腌臜事,還好意思叫?”
“母親,雲州呢?你把雲州叫進來,我要見他。”舒枕月滿頭是汗,疼得說話都不利索了。
“産房污穢,你讓他進來做什麼,難不成是想他官途受損?”
“我警告你,今日之事全是你的錯,你識相的就閉上嘴巴安心生産,再張個嘴大叫,跟誰欠你似的,我不介意将你嘴巴縫起來,我還沒有找你麻煩呢,聽到沒有!”
馮氏發起火來,即便是舒枕月都不敢與之硬剛,此刻她也擔心腹中的孩兒。
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明明都要睡着了,卻一陣燥熱襲來,總有些想法。
可溫雲州實在太過冷淡,連哄哄她都不願意,她在那一瞬心裡竟然冒出了一個想法,我就要硬來,我看你溫雲州還能不能端着你溫潤君子的做派。
都說男人始終是靠着下半身思考的動物,她不相信溫雲州能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