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崇嶽瞳孔驟然收縮:"究竟何事?"
蘇歡眸光凝定,直直看向他:"聽聞他先前與叔叔争執時突然昏厥,不知眼下情形如何。許嬌嬌求我務必施救,雖說我與他往日有些嫌隙,但人命關天,還望叔叔告知吳浩此刻在何處。"
蘇崇嶽立刻急聲辯解:"哎,這話可說得偏頗!我不過是來看他狀況,生怕他知曉父親病情後一時想不開,何曾與他起過争執!"
蘇歡唇角勾起一抹冷嘲:"是麼?若真是如此,許嬌嬌又何必以死相逼,落得如今境地?"
此言一出,蘇崇嶽心頭猛地一沉:"她怎麼了?!"
蘇佩兒絕不能死!她若殒命,自己如何脫得了幹系!
"她傷勢不輕,能否挺過此劫,全看天意。"蘇歡頓了頓,"她傷在叔叔劍下,叔叔不該最清楚麼?"
蘇崇嶽隻覺腦中轟然一響。
"你休要胡言!分明是她自己撞上來的,與我何幹———"
"我記得蘇大人是懂武藝的,何時起,一個弱女子竟能讓蘇大人如此束手無策?"旁側坐着的許轍突然開口,嗆得蘇崇嶽啞口無言。
蘇崇嶽強壓下慌亂,若隻有蘇歡一人倒也罷了,可許轍也在場!
掙紮許久,他終于咬牙道:"來人!帶蘇二小姐去給吳浩診治!"
蘇歡似笑非笑:"叔叔果然手段通天,如今竟連吳家的事也能做主了。"
"你!"蘇崇嶽額角青筋直跳,礙于許轍在場,隻能強行忍下,"那也比不上你,分明帶傷在身,倒是一刻不肯停歇!"
蘇歡眉梢微挑:"叔叔消息倒是靈通。"
她遣散掌櫃的消息,蘇崇嶽顯然已得知。
也好,她如此大張旗鼓,本就是要讓蘇崇嶽知曉,先給他添些堵總是容易的。
蘇歡來到另一處内堂,與先前許嬌嬌所在的院落不同,此處明顯多了幾名守衛。
即便吳浩已昏厥,蘇崇嶽仍未放松警惕。
她推開房門,門外的人探首朝屋内張望,目光寸步不離。
她對此視若無睹,走到床前,隻見吳浩直挺挺躺着,雙目緊閉,呼吸微弱。
他身上看似隻有些細微擦傷,可若真是如此,又怎會昏厥這許久?
"他昏迷多久了?"蘇歡問道。
"啊?這、這"一名守衛支吾着,"有好一陣子了那位姓許的小娘子就是見他暈倒才鬧起來的。"
蘇歡探上吳浩的脈搏,屋内靜得針落可聞,那守衛率先按捺不住,主動辯解:"其實我們當時都沒怎麼動手,他就是情緒太激動才暈過去的,不礙事———"
指尖觸及脈搏的瞬間,蘇歡眸色陡然一沉。
這脈象分明是中了毒。
其實她早有此猜想,關鍵在于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