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如您所料,魚兒上鈎了。對方派人去了,沒下死手,隻喂了些毒。”
“何種毒藥?”
“烏頭堿。中了這毒不會立刻送命,但天天頭痛,一日比一日厲害,沒解藥的話,最多撐一個月就得暴斃。主子放心,這點毒屬下還不放在眼裡。”
魏刈微微颔首:“你最擅用毒,自然難不住你。”
他忽然想起什麼:“對了,你從前在江北待過,可知道怎麼根治寒症?”
“寒症?”霍鈞有些詫異,主子的身子他清楚,這寒症是替誰問的?
他琢磨片刻才說:“這得看病人的底子。不過一般來說,這病一旦落下根,想除根得下大功夫。”
魏刈眼簾微垂,周身寒氣更重。半晌才揮揮手:“知道了,你先退下。”
屋内隻剩他一人時,那股混雜着血腥氣的潮濕感仿佛又彌漫開來,昨夜監牢裡的景象曆曆在目。
魏刈指尖輕叩桌面,陷入沉思。
難怪蘇崇嶽有恃無恐,若當年的事真如他所說,想定他的罪還真不是易事
他望向窗外,天色漸明。
一夜竟這麼快就過去了。
也不知那人昨夜可睡得安穩,好在他提前叮囑過,該沒人去擾她清夢了。
不過一夜間,帝京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當年蘇府的舊事。
偏偏這風波中心,卻格外清靜。
外頭吵得沸反盈天,都被擋在了院牆之外。
因着人人都知道昨日是魏世子親自把人送回的,誰也不敢造次,思來想去,竟都聚到了蘇崇嶽從前的宅院外,罵罵咧咧地扔爛菜葉子,罵到興起還要啐上一口。
“聽說當年蘇崇漓大人一家是被蘇崇嶽害死的,真是作孽啊!天底下竟有這麼狠心的人!”
“誰說不是?難怪之前那幾個孩子回京後,蘇崇嶽一家子占着蘇府不肯走,分明早就沒安好心!”
“聽說蘇二小姐受了這打擊,一病不起了!”
“唉,也是個苦命人!好容易回到帝京,本想靠着親人,誰知害她家破人亡的竟是自家人!”
“我看蘇崇嶽這一家子就沒個好東西,早死早幹淨!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