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。
冷翼從外疾步而入,抱拳躬身。
“主子,吳府那場火的因由查明白了。”
魏刈垂眸翻着書卷,頭也未擡:“嗯?”
冷翼張了張嘴,面上掠過幾分遲疑。
“起火點是吳浩的卧房,瞧着像是燭火不慎引燃了帳幔才燒起來的。”
魏刈淡淡應了聲,似早有預料。
冷翼按捺不住,壓低嗓音道:“可吳浩當時正昏迷着,全府上下能随意進出他屋子的人沒幾個,怎就那麼巧在那兒起火?下人們還隔了許久才發現火情,這事太蹊跷了!”
魏刈翻書的手一頓,擡眸道: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屬下琢磨着”
冷翼面色猶疑,“這場火,會不會是人故意放的?”
魏刈挑眉:“你是說,許嬌嬌?”
冷翼何嘗想把嫌疑扣在一個剛小産的婦人頭上,可種種迹象都指向同一處,由不得他不多想。
“屬下記得,那許嬌嬌先前就跟吳浩鬧過一場,若不是蘇二姑娘出手相救,怕是早跳湖尋了短見。要說她心裡對吳浩沒半分怨怼,隻怕也難”
魏刈不置可否:“若真是她報複,何必費力氣把吳浩從火裡拖出來?自己逃出來豈不更省事?”
冷翼一怔,對啊!
若許嬌嬌存了害人的心,任由吳浩死在火裡才是正理,何苦冒險救人?
“主子說得是。這麼看,難道真是意外———”
“别忘了,起火時那屋裡還有一個人。”魏刈打斷他,聲線平淡。
還有人?
冷翼一愣:“您是說吳浩?可他當時昏迷着———”
話音未落,他猛地頓住。
這幾日的事如走馬燈般在腦中飛轉,碎片被無形的線串起,瞬間清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