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必須給他一個更強的錨。
一個足以在最狂暴的能量沖突中,也能穩住他心神的“錨”。
樂清深吸一口氣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
她轉身回到帳篷深處,從随身的獸皮囊裡,摸出了一片鋒利的小石片。
她走到熟睡的兒子身邊,看着他粉嫩的小臉,心髒揪緊。
“對不起,寶寶,媽媽必須這麼做。”
她低聲呢喃着,顫抖的手,小心翼翼地,從兒子柔軟的胎發上,剪下了一小縷。
那縷細軟的黑發,輕飄飄的,幾乎沒有重量,卻承載着整個希望。
樂清找來一塊最柔軟幹淨的獸皮,将那縷胎發一層又一層,緊緊地包裹起來,做成一個不起眼的小包。
做完這一切,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
她攥着那個小小的獸皮包,掀開簾布,在黑涯和赤牙銳利的注視下,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即将踏上生死之旅的男人。
銀虎察覺到了她的靠近,他停下腳步,轉過身,沉默地看着她。
沒有了之前的溫情,也沒有了那晚的冷硬,他的面孔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。
樂清迎着他的注視,心髒狂跳。
她能感覺到黑涯和赤牙的視線,像兩把刀子一樣刮在自己身上。
她舉起手中的獸皮包,聲音因為緊張而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但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像一個為伴侶祈福的無知的雌性。
“為了祖魂的庇佑。”
銀虎垂下視線,落在了那個小小的皮包上。
他沒有立刻去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