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部落驅逐,意味着成為無根的流浪獸人,在危機四伏的莽荒裡,等于被宣判了死刑。
赤雲的臉上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。
虎石長老挺直了腰杆,仿佛已經看到了銀虎跪地求饒的場面。
然而,預想中的驚慌、恐懼、後悔,沒有一樣出現在銀虎的臉上。
他甚至笑了。
那是一種冰冷的,帶着濃濃嘲諷的笑。
“呵。”一聲輕笑從他喉嚨裡溢出,“驅逐?求之不得。”
他環視了一圈那些義憤填膺的長老,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倦,“正好,這種陳腐惡臭的地方,我早就待膩了。”
這話一出,全場嘩然。
如果說之前是挑釁,現在就是赤裸裸的背叛!
“你這個叛徒!”虎石長老氣得渾身發抖。
虎峰的身體晃了一下,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銀虎,那張總是刻闆威嚴的臉上,第一次流露出了痛心疾首的情緒。
他上前一步,聲音裡帶着最後的挽回。
“銀虎!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弱小雌性,你要放棄你在虎族的地位,放棄你的一切?你是我看着長大的,你的未來,是成為虎族最榮耀的戰神,不是帶着一家子去外面等死!”
他試圖用過去的情分和未來的榮耀來喚醒這個他最看好的後輩。
銀虎卻隻是平靜地看着他,那雙金色的瞳孔裡,沒有了剛才的暴戾,隻剩下一種看透一切的淡漠。
他側過頭,望向身後那扇緊閉的木門,目光仿佛穿透了木闆,看到了裡面緊緊相擁的母女兩人。
那片刻的溫柔,如冬日暖陽,一閃即逝。
再轉回頭時,他看着痛心疾首的虎峰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