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戛然而止。
因為一雙微涼的手,不帶任何情欲,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力道,握住了他正在鑽木的手腕,強行停止了他的動作。
“别動。”樂清的聲音很輕,卻帶着一種職業性的命令口吻。
銀虎愕然回頭,正對上她那雙清澈又嚴肅的眼睛。那眼神裡沒有半分剛才的迷離和絕望,隻有一種他看不懂的專注。
“你的手。”樂清的視線落在他那雙因為過度用力而布滿紅痕和水泡的大手上。
掌心最用力的地方,皮肉已經被磨破,滲出了血絲,混着黑色的木屑,看起來有些駭人。
“小傷。”銀虎皺眉,想把手抽回來。
對于一個終日與獵物搏殺的虎族戰士而言,這點傷連感覺都算不上。
樂清卻加重了力道,不讓他掙脫。
她用在急診室裡處理過無數傷患的專業目光,掃視着他的傷口。
“這不是小傷,”她語氣平靜地陳述事實,“這是開放性創口,混着潮濕的髒東西,不處理幹淨,會發炎,化膿,然後你會發熱,整條手臂都會失去力氣。”
她擡起眼,直視着他那雙寫滿“你在說什麼鬼話”的金瞳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“最壞的結果,你會因為這一手掌的傷,死掉。”
在遠古獸世,一句“死掉”,比任何威脅都來得直接。
銀虎那強壯如鐵的身體,明顯地僵了一下。
他看着眼前這個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雌性,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、柔弱的、會用自己做交易的女人。
此刻,她像個經驗老到的巫醫,冷靜,專業,帶着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氣場。
洞穴裡,鑽木聲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