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赤雲的慘狀,像座大山壓在他們心頭,讓他們喘不過氣。
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便在寒風中瘋狂滋生。
“銀虎他不會的,”一個年輕戰士小聲嘟囔,聲音卻沒什麼底氣,“他可是銀虎啊。”
“屁!英雄難過美人關!”另一個戰士啐了一口,“那個叫樂清的雌性,一來就讓銀虎另眼相看,我看就是個狐媚子!專門來禍害我們虎族的!”
“對!肯定是她搞的鬼!”
輿論瞬間倒向了對樂清的口誅筆伐。畢竟,遷怒一個外來的,柔弱的雌性,比懷疑他們心中戰無不勝的英雄,要容易接受得多。
虎嘯聽得頭皮發麻,他看了一眼懷裡的赤雲,又掃過一張張或憤怒,或迷茫,或懷疑的臉,最後目光落在了虎岩身上。
虎岩沒有參與争論,他隻是走到虎嘯身邊,伸手在赤雲的脖頸處探了探,動作粗暴得不像是在檢查傷員,倒像是在确認一塊肉死透了沒有。
他收回手,嘴角那道疤痕撇出一個不屑的弧度。
“死不了。”他言簡意赅地吐出三個字。
虎嘯一怔,瞬間明白了什麼,但眼下的情況,他不能說破。他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用族長繼承人該有的威嚴沉聲道。
“都住口!這件事不是我們能定論的!銀虎是不是叛徒,樂清是不是災星,都要由族長和長老們來裁決!”
他頓了頓,下達了命令:“虎烈,你帶兩個人,找個地方把赤雲先安置好,别讓她凍死了。其他人,跟我回部落!立刻!馬上!把這裡發生的一切,原原本本向族長彙報!”
衆人面面相觑,最終都低下了頭。這是眼下最穩妥的辦法。
虎烈應了一聲,叫上兩個戰士,七手八腳地将“昏迷”的赤雲擡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