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虎似乎是輕嗤了一聲,那聲音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嘲弄。
“還有,赤雲。”
他終于提到了那個名字。那個誣告樂清,将他逼入絕境的女人的名字。
“她,我要親自處置,用我的方式。”
說完這句,他再沒有任何停頓。
那座山動了。
他大步流星,身影迅速被無邊的黑暗吞沒,仿佛他本就屬于那裡。
戰士們如夢初醒,趕緊提着石矛跟了上去,腳步聲雜亂而倉皇,像是去奔赴一場早已注定的死亡盛宴。
此刻,隻剩下三痣長老癱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。
他感覺自己不是被風吹的,而是被銀虎那幾句話抽幹了渾身的力氣。
規矩?
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規矩就是個屁。
而樂清站在火光照不到的陰影裡,聽清了那男人說的每一個字。
她捂住了自己的嘴,才沒讓那聲哽咽溢出來。
“銀虎”
她知道,那個被她從深淵邊緣拉回來的男人,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,為她和孩子們,重新撐起一片天。
一片用獠牙和利爪,誰也休想染指的天。
洞裡的死寂,比洞外的黑暗更讓人窒息。
三痣長老癱在地上,像一灘被抽掉骨頭的爛泥。
他那三顆肉痣蔫頭耷腦地貼在臉上,失去了往日神采,仿佛也耗盡了精氣神。
銀虎的話,像三根無形的釘子,把他死死釘在了恥辱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