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的流程繁瑣而冗長。
樂清抱着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兒子,看着高台上的長老們念誦着聽不懂的禱文,心裡卻在默默計算着時間。
她能感覺到,無數道目光正膠着在自己身上,有好奇,有質疑,有不屑,還有一道隐藏在暗處,冰冷而惡毒的視線。
她不用回頭,也知道那道視線來自誰。
終于,在祭祀流程進行到尾聲時,虎岩長老清了清嗓子,目光掃過全場,最後落在了樂清身上。
“下面,有請外族雌性樂清,為我族獻上她所說的‘神藥’,為族長祈福!”
虎岩故意加重了外族雌性和她所說的這幾個字,其中的不信任和看好戲的意味,昭然若揭。
全場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樂清身上。
樂清深吸一口氣,将兒子交給銀虎,然後從随身的皮囊裡,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,用泥土燒制的、毫不起眼的黑色小陶罐。
在萬衆矚目之下,她捧着陶罐,一步步走向高台。
銀虎緊随其後,他沒有上台,隻是站在台階之下,那雙金色的瞳孔像鷹一樣,鎖定了高台上的每一個人,尤其是那個始終挂着溫和笑容的墨長老。
此時,幾個戰士已經将虎峰族長攙扶了上來。
他坐在巨大的石椅上,眼神空洞,面容枯槁,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。
樂清走到虎峰面前,恭敬地跪下,将陶罐高高舉起。
“偉大的虎神在上,我,樂清,願以我全部的虔誠,獻上此藥,祈求您降下神迹,治愈族長的沉疴。”
她的聲音清亮,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緊張和敬畏,完美地符合她“普通女人”的身份。
就在她準備打開陶罐的瞬間,一聲厲喝如平地驚雷般炸響。
“住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