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可以走了。”
那條由水草藤蔓憑空生出的綠色長橋,就這麼靜靜地橫亘在沼澤之上,橋面上新開的微光小花,像一串落入凡間的星辰。
死寂。
隊伍裡,每一個獸人都成了被釘在地上的雕像,唯一的動作,就是眼珠随着那個被銀虎擁在懷裡的纖細身影,微微轉動。
狼族首領的嘴還張着,足以塞進一個拳頭。
他臉上的表情,是一種極緻的、多層次的複合體先是譏諷,然後是錯愕,接着是荒謬,最後,當那條綠橋從水裡長出來的時候,他臉上的一切表情都崩塌了,碎裂了,隻剩下一片被現實轟炸過的、空白的茫然。
他看到了什麼?
一個瘋女人,跟一攤泥巴說了幾句話。
然後,那攤能融化岩石的毒泥巴,就為她搭了一座橋。
這比看到一頭豬飛上天,還要離譜一萬倍。
“咕咚。”
不知是誰,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,這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,像一顆石子,終于打破了凝固的畫面。
“那是什麼?”一個年輕的虎族戰士聲音發顫,他指着那座橋,像在指一個神迹。
“是王妃”
另一個聲音接口,語氣裡充滿了敬畏,“是王妃讓它長出來的。”
“她和大地溝通了”
竊竊私語聲開始響起,從最初的難以置信,迅速轉變為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。
他們看向樂清的眼神,再也不是看一個需要保護的、柔弱的王妃,而是在看一位行走在人間的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