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他到正廳。”
片刻後,宮溫容走進正廳,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錦袍,手搖折扇,笑容溫雅,仿佛隻是來拜訪老友。
“宋姑娘,别來無恙?”
“托宮大人的福,一切都好。”
宋瑤起身行禮,面上顯得不卑不亢。
“隻是聽聞姑娘回京,特意來看看。司姑娘倒是有心,給姑娘安排了這麼個好地方。”
宮溫容坐下,目光掃過客廳的陳設,話語中也沒有避諱的意思,就是他時刻都注意着宋瑤的動向。
“宮大人消息倒是靈通。”
“宋姑娘這宮大人這個稱呼,把你我都喊的都生分了,還是喊我宮公子比較親近些。不過在京城,若想活得久些,消息靈通是必須的,聽聞宋姑娘前幾日去相府了,想來也不單單是為了叙舊吧。”
話鋒一轉,宮溫容直言不諱地問向宋瑤。
驚訝于宮溫容今日的直白,宋瑤端起茶杯,避開他的目光,不過嘴上還是改變了稱呼。
“就是叙舊罷了,宮公子是五皇子的人,與相府井水不犯河水,何必關心這些呢?”
“宋姑娘說笑了,朝晖公主在南嶽與三鎮的人來往密切,如今姑娘又與相府走動,莫非公主想插手大雍的儲位之争?”
放下折扇,宮溫容語氣帶着一絲深意,起身靠近宋瑤,一雙丹鳳眼定定地看着宋瑤,讓宋瑤不得不直視他。
宋瑤擡眸,被迫直視着他的眼睛,顧左右而言他。
“宮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?公主遠在南嶽,隻求兩國和平,何來插手儲位之争一說?”
“是嗎?可據我所知,師小将軍的人最近在西北動作頻頻,似乎在防備着什麼。而姑娘在慶州時,曾四處打探魏侯府的秘密,難道不是為了給三皇子尋找助力?”
宋瑤心中一凜,沒想到宮溫容竟查得如此清楚,不過好在他也不知她們具體所圖之事,隻以為是為了相助三皇子,她面上不動聲色。
“我聽不懂宮公子在說什麼,要是沒事,宮公子還是請回吧。”
“要是我願意助你呢?宋瑤。”
宋瑤不明白宮溫容這話的意思,他現在可是五皇子面前的紅人,他說願意助她,她是一萬個不信的,隻可能是有什麼陰謀。
看着宋瑤久久沒有說話,宮溫容也不多說,身子稍微離宋瑤遠了一些,展開折扇,對着宋瑤扇了扇風,宋瑤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頭上已經滲出來細密的汗珠。
“那請問,宮公子打算怎麼助我?”
既然躲不過,宋瑤便直截了當地把問題抛給了宮溫容。
宮溫容用手在一旁的茶水裡攪動了一下,然後在桌上寫出來了兩個字,奪位。
宋瑤定定地盯着那兩個字,這奪位,是奪了誰的位給誰呢?
水漬一會兒就幹了,再擡頭,宮溫容依舊是意味不明的笑,說了最後一句話,就告辭離開了。
“宋姑娘若是想好了,派人聯絡我即可,我宮家還缺位夫人。”
看着宮溫容離開的背影,宋瑤思索着剛才他說的話。
對于宮溫容的最後一句話,宋瑤絲毫沒有放在心上,上次在湖州他便是這樣說的,隻是宮溫容的意思是他願意放棄五皇子助她們嗎?可是他知道她們所謀為何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