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衛躬身道,“内務府的人隻說侯爺‘偶感風寒,在府中靜養’,可屬下查到,五日前魏侯曾随内侍進宮,之後回府後便再也沒有上過朝。”
宋瑤心中警鈴驟響,魏侯現在明面上可以說是皇帝最信任的人,掌管内務府這等要害部門,别說真病得下不了床,便是“偶感風寒”,也該有宮中派太醫前往查看,可是都沒有,就這樣病着不去上朝,此事絕非尋常。
“魏侯府那邊有動靜嗎?”
“魏侯世子魏昀照常出入府中,隻是府中的侍衛好似比平時少了一些人。還有,相府的三小姐白琦雲這幾日沒有出過府。”
宋瑤喝茶的手一頓,白琦雲是白相的小女兒,嫁與魏昀為妻,性子素來活潑,如今卻閉門不出,也很是可疑,或許,從她口中能問出些什麼。
“備車,去魏侯府。”
魏侯府的門開得極快,仿佛早就等着她來。門房引着宋瑤穿過走廊,遠遠便看見庭院裡坐着一個素衣女子,正低頭繡着什麼,正是白琦雲。
“三小姐。”
宋瑤走上前,含笑見禮。
白琦雲擡頭,臉上沒什麼血色,勉強扯出一個笑容,“瑤姐姐來了。”
此刻她手中的繡繃上繃着一塊素白的絹布,上面隻繡了半朵殘荷,針腳淩亂,顯然心不在焉。
這時,魏昀從廊下走來,見到宋瑤,眼中閃過一絲喜色。
“宋姑娘來得正好,快幫我勸勸琦雲。現在她就整日這般悶坐着,飯也吃得少了。”
宋瑤看向白琦雲疑惑地開口,“三小姐這是怎麼了?”
白琦雲被問及,握着繡花針的手猛地一顫,針尖刺破了指尖,滲出一點血珠。突然就忍不住心中的委屈,一把抱過宋瑤,開始抽抽噎噎地講起來原因。原來是因為白琦雲想去送貴妃娘娘最後一程,可是魏昀就是不準許,不給她出去,把她禁足在府中,說是為她好。現在事情結束了,把她放了出來,可是她整個人就是很難受。
魏昀聽到白琦雲的抱怨,歎了口氣。
“我也是為她好,那日宮門口全是禁軍,稍有不慎就會被卷進去。宋姑娘,琦雲最聽你的話,你幫我勸勸她。”
說完,魏昀看向宋瑤開口道。
宋瑤點頭應下,待魏昀離開後,她在白琦雲身邊坐下,拿起繡繃,“這荷花開得正好,怎麼隻繡了半朵?”
白琦雲别過臉,擦了擦眼淚,低聲道,“繡不下去了,姐姐沒了,母親病了,可是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了,這花再好看,又有什麼意思?”
擡起手,宋瑤用手絹給白琦雲臉上的淚痕擦了擦。
“一起都會好的,改日我陪你去相府看看夫人。魏侯現在得皇上器重,多少人盯着你們,世子也是怕别有用心之人。”
“公爹忙的人影都見不到一個,他才不管别人怎麼看我們呢!”
宋瑤心頭一緊,故作随意地問,“魏侯不是在府中靜養嗎?”
白琦雲擡起頭,眼中滿是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