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老将軍眼中滿是愧疚,他握緊拳頭,指節泛白。
“此次青黛持令牌來求,我便是拼着師家滿門抄斬,也要來救你,我不能讓妹妹唯一的女兒,就這樣死于異國他鄉。”
朝晖公主再也忍不住,眼淚洶湧而出,原來她并非孤身一人,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為她跨越山海,不計代價。
“師老将軍,我随您回大雍。”
朝晖公主抹去眼淚,眼神變得堅定。
“公主不可!南嶽剛定,您若離開,恐生變數。而且現在的皇上性情不定,要是回去,恐怕兇多吉少。”
師老将軍急忙勸阻,他是在不想朝晖公主再陷入危險境地,這一切他來抗便是。
“南嶽有段瀚海在,足以安定,但師家不能有事。您是為我涉險,我豈能讓您獨自面對父皇的雷霆之怒。我必須回去,既是為了母後,也是為了師家。”
朝晖公主打斷他,師老将軍看着她眼中的決絕,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先皇後,終是點了點頭。
“好,那我們便一同回去。”
數日後,朝晖公主與段瀚海告别,帶着宋瑤,随師老将軍的軍隊踏上了返回大雍的路途。
臨行前,段瀚海将南嶽國主私章遞給朝晖公主。
“等我處理完南嶽的事,便去大雍接你回來。”
朝晖公主握緊私章,笑着點頭。
“我在京城等你。”
歸途比來時平靜許多,師家軍一路曉行夜宿,然而,越是靠近京城,朝晖公主心中的不安便越甚。
她收到京城派快馬送來的密信,說大雍京城近來怪事頻發,皇帝不僅疏于朝政,還讓一個叫談懷的大夫住進了養心殿,終日研究什麼“延年益壽之術”。
“談懷?這人沒被處死?父皇為何會留着他?”
朝晖公主看着信上的名字,眉頭緊鎖。
宋瑤也覺得奇怪。
“難道皇上是想讓他研制什麼藥嗎?上次他不是說要去終南山找什麼藥草嗎?”
朝晖公主冷笑,“不過是些騙人的把戲。父皇一生英明,怎會信這些?”
話音剛落,師老将軍的親衛匆匆趕來。
“将軍,公主,京城傳來消息,說皇上近日精神恍惚,朝堂之事全由幾位老臣打理,還說要下旨選秀了。”
“選秀?”朝晖公主心中一沉,父皇這個年紀,雖然現在後宮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假皇帝選的,但是這樣明目張膽急切地選秀也實在不可取,選一兩個進宮足以,此事背後,怕是另有蹊跷。
進入京城時,天色已暗。
朝晖公主掀開車簾,隻見巡邏的禁軍比往日多了數倍,腰間的佩刀閃着寒光,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朝晖公主問道。
師老将軍的副将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