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興榮癱坐在審問椅子,肩膀垮下,像沒了骨頭一樣。
經曆被審了整整一個晚上,眼皮子早已重得像被灌了鉛一樣,隻能勉強撐開一點縫隙。
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就被兩個公安進來,架起他胳膊,往外拖走。
“進去,認認。”
段興榮被推搡進一個房間裡,擡頭一看,發現房間裡除了公安之外,還有三人。
估計都是跟他一樣抓來審問調查,無一例外,三人個個臉色蠟黃,胡子拉碴的,精神萎靡的神态。
認出來了他們都是同樣跟喬寡婦有瓜葛的人。
剛走進幾步,才發覺房間裡彌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,直鑽天靈蓋。
而房間中央的桌子上,一顆頭顱泡在玻璃器皿裡面,光線透過化學液體,泛着幽幽冷光。
頭顱漂浮在裡面,被泡得糜爛發脹,五官早已看不清原貌,顯得更加陰森恐怖。
“嘔!”
段興榮看到第一眼,吓得雙眼直接瞪大,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踉跄着扶住牆,彎腰幹嘔了幾聲,膽汁差點嘔出來。
“看耳朵。”
公安冰冷出聲提醒。
段興榮再是不願去看,還是被一個公安硬拽起,強制跟着其他三人一起觀摩。
他硬着頭皮擡眼,慢慢重新把視線移到頭顱上,就見那糜爛的耳朵上,一枚精緻的銀耳釘映入眼簾。
認出來那就是喬寡婦的,前段時間,兩人在床上滾時,喬寡婦還得意地撩起頭發,給他看,“鎮子相好送的,金貴着呢。”
他當時隻當是騷話,沒放心上。
現在這枚銀耳釘像根針,紮得他太陽穴突突跳。
“是…是喬寡婦的。”
那三個人中,有人也認出來了,顫抖着聲音開了口。
聞言,其兩人都跟着點頭,“她寶貝得很,見人就顯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