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邊的小姐已經纏好了一個銅錢帕子,嬌喝出聲的同時,手裡的東西“咻”地一下飛了出去,正中某個頭頂。
沒接住。
于是她們二人眼睜睜地看着蘇參将被砸得縮了一下肩膀,接住帕子擡起頭來,似乎想找出下黑手的家夥。
小姐驚叫一聲,迅速後退幾步,躲到了花應雲的身後,叫苦不疊道:“完了完了他怎麼能沒接住呢?”
至于為什麼沒接住,這還真賴不得蘇禹本人。
百姓們的起哄聲實在是太大,他根本沒能聽見樓上的呼喚聲,直到被銅錢砸中了頭,才意識到有人朝自己扔了帕子。
是誰?
蘇禹立刻擡頭望去,正好與樓上的花應雲對上了視線。
兩人皆是一愣。
小姐還在吱哇亂叫着:“應雲,快擋着我,快擋着我!這參将的身手怎麼這樣差,連個帕子都接不住”
花應雲卻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什麼,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鼓,震得全身上下都開始酥麻起來,腦海裡隻留下了一個念頭:
這就是蘇禹?
隻見男子坐在馬上,手裡舉着銅錢帕子,半咬住下唇看了過來,似乎被砸得有些委屈,濃眉飛揚入鬓,端得是好生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果然和瑜妃娘娘是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呐
而蘇參将也同樣是這麼想的。
隻見樓上站着一位面柔似水的姑娘,發間插着幾根簪子,在陽光下隐約閃着細芒,卻無法抵得過她眼裡的粼粼波光。
她面上帶着一絲驚愕,卻并不能改變其眉目如畫,靠在木頭窗台處,美得好似一彎明月。
發現參将的馬速度逐漸慢了下來,身後的士兵拍了拍蘇禹的肩膀,笑道:“蘇大人看什麼呢,這樣入神?”
說着,他也擡起了腦袋,想要一探究竟,卻立刻被蘇禹反抱回來,後脖頸處掐着一隻大手,阻止了動作:“沒什麼,我方才眼花了。”
一滴水彙入大海中,沒有濺起多少浪花,卻悄然改變了其實質。隊伍繼續前進着,不知又擾亂了多少人的心弦。
宮門處。
花丞相帶了許多朝臣站在原地等待,一見到骠騎将軍的馬頭,便笑呵呵地迎了上去,抱拳行禮道:“許久不見将軍,有失遠迎,您依舊是威武不凡呀!”
“哪裡哪裡。”
骠騎将軍翻身下馬,把缰繩交給了旁邊的太監,連忙上前扶起了他:“丞相才是風采非凡,我可受不得您的禮,快快請起!”
衆人互相吹捧一番,分不清到底誰是真心誰是假意,互相稱兄道弟地往養心殿走去。
蘇禹跟在這些老臣們的身後,努力眨了眨眼,将剛才的景象從腦海裡揮退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