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高海闊，隻要有錢，我哪兒都能去，你們不用太擔心我，還有你——”她掃了雲婉一眼，故作生氣，“你一個寡婦，還要養芙芙，現在又多我一個老不死，你這日子怎麼過？我看，你是真的以為自己家财萬貫、吃喝不愁了！”
她語氣不好，雲婉卻看出她内心的倔強，無奈彎了眉眼。
張氏本以為會惹怒雲婉，卻沒想到，枯瘦的手卻被輕輕握住。
“媽，我雖然沒有家财萬貫，但絕對能讓你不愁吃穿、安享晚年，更何況”
她想到過去，溫柔的眼眶逐漸泛紅。
“三牛回部隊前，最擔心您的身體，特地給您留下一筆錢，還讓我好好照顧您我要是不孝順您，又怎麼讓他瞑目？”
提及沈三牛，張氏強忍的情緒徹底崩塌，卻也不再拒絕雲婉。
“三牛最孝順我，可惜老天不長眼啊！”
兩人都是沈三牛的遺屬，雲婉抱着她就低聲安慰。
從沈三牛辦葬禮，張氏就從沒哭過一聲。
可雲婉知道，張氏是難受的。
她每晚都想多睡一會兒，因為夢裡有沈三牛。
一旁，沈勇俊見一向堅強的張氏哭泣，一時間不知所措。
可他卻幫不上一點忙。
更不敢去把陳氏揍一頓。
他小小的手都攥成拳頭。
他還是很沒用。
突然，他腦袋上傳來溫熱觸感。
沈芙芙站在椅子上，正踮着腳揉他腦袋。
“勇俊哥哥，我們可以一起幫忙，讓奶奶徹底離開沈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