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你說的,多縫了兩個口袋,布票帶來了吧?”
婦人連忙掏出布票和錢,接過紙包打開看,裡面是件粉灰色的棉襖,針腳細密,卻還是那個方正的款式。
“真好,比我自己做的強多了。”
婦人滿意地笑着,裹緊棉襖推門出去,門簾掀開時,卷進一股寒風。
蘇棠看着那婦人的背影,又掃了眼貨架上那些千篇一律的衣裳,嘴角悄悄揚了揚。
她剛才在幾條巷子裡轉了轉,沒看見什麼服裝廠的影子。
想來也是,這年代的鄉鎮,哪有那麼多專門的服裝廠,大多是供銷社自己找縫紉組做的成衣。
蘇棠轉身往外走。
她本來想在服裝廠附近打聽,看看能不能找到會針線活的人。
可繞了一圈下來,漫無目的,并沒有多少收獲。
算了,不着急。
蘇棠壓下心底的熱切。
布料還不确定能不能到手,等東西到手了,再找人也不遲。
實在不行,自己學着做也不是不行
蘇棠從服裝門市部出來,徑直往供銷社走。
路上的雪被人踩得結實,結冰後滑溜溜的,她走得格外小心,懷裡的竹籃晃悠着。
供銷社的門臉比服裝店要氣派得多,玻璃櫃台擦得發亮,裡面擺着搪瓷缸、雪花膏,還有幾排用線捆着的水果糖。
空氣裡飄着淡淡的肥皂味,幾個戴着紅袖章的售貨員正站着聊天,看見蘇棠進來,瞥了眼她打補丁的棉襖,沒太在意。
蘇棠沒直奔布料區,先在日用品櫃台前停了停。
她拿起一塊最便宜的硫磺皂,問:“同志,這個多少錢?”
“一毛三。”售貨員頭也不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