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着就伸手要抓蘇棠的胳膊,動作又快又狠。
蘇棠眼底寒光一閃,看似躲閃的動作裡藏着巧勁,手腕一翻,纏在上面的細麻繩“唰”地展開,精準纏住對方的手腕。
沒等對方反應,她敏銳瞥見那人腰間鼓囊的弧度——是槍!
心神未亂,她腳下疾掃,借着對方前傾的力道猛地拽扯。
那漢子重心失衡,剛要踉跄着穩住身形,腳腕卻不知被什麼絆了下,“咚”地撞在樹幹上,腰間的槍套蹭開半寸,疼得他悶哼出聲。
他手剛往槍上摸,蘇棠已欺身逼近,麻繩猛地收緊,将他手腕反擰在背後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
沒人注意到,剛才絆住漢子的,是叢突然纏上他腳踝的細藤,此刻已悄悄縮回落葉裡,與周遭草木融為一體。
另一人見狀,臉色驟變,飛快從帆布包裡掏槍,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蘇棠。
蘇棠側身翻躲,子彈擦着她的衣角打在樹幹上,濺起木屑。
她借翻滾之勢貼近對方,左手剛要扣住對方握槍的手腕,那漢子卻像被什麼拽住了胳膊,動作頓了半秒。
正是這半秒的耽擱,讓蘇棠穩穩扣住他的手腕,猛地向上折壓。
漢子吃痛,扳機沒扣穩,子彈“砰”地打空,而他胳膊上纏着的那縷細枝,已順着他的動作滑落,隐進了草叢。
蘇棠右手抽出腰後折疊小刀,刀背重重磕在他手肘,隻聽“咔嚓”輕響,漢子慘叫着松了手,槍“當啷”砸在落葉裡。
她沒給半分喘息,膝蓋頂住他後腰,手肘按在他脖頸處,将人死死按在地上,另一隻手已抄起地上的槍,槍口調轉,穩穩對準樹幹旁的漢子,動作幹脆利落,前後不過十秒。
被反擰着手的漢子緩過勁,剛要掙紮,腳下卻又被悄然冒頭的草根纏了下,力道不大,卻足夠讓他動作一滞。
擡頭時,正見蘇棠握着槍的手紋絲不動,眼底冷冽如冰,那眼神像在看死物。
她指尖輕輕劃過槍身,沒人瞧見,方才纏過漢子的草葉,已在她掌心捏緊時,悄悄蜷成了團,落回到地面,與尋常草木别無二緻。
兩個牛高馬大的漢子,滿臉橫肉透着兇氣,剛要撲上來,卻被蘇棠反手扣住手腕,力道沉得像鐵鉗。
“别亂動,”蘇棠聲音平靜,卻帶着淬了寒意的威懾,“再動,這槍走火,你這人就廢了。”
沒等他們掙紮,兩柄泛着冷光的槍已抵在各自太陽穴。
冰涼的觸感讓兩人瞬間僵住,喉間的狠話卡在喉嚨裡,連動都不敢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