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(第2頁)

一個負責在靜心堂伺候的書童,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。

王管事手中的毛筆微微一頓,一滴濃墨,瞬間在賬本上暈開一個刺眼的黑點。

他緩緩擡起頭,眉頭緊鎖,眼神明顯不悅。

“慌慌張張,成何體統!”

“又又作詩了!”

“盧璘他又作詩了!”

王管事皺起的眉頭,在聽到盧璘這兩個字的時候,舒展了半分。

這才剛去學堂第一天。

怎麼又鬧出動靜了。

他放下筆,摘下眼鏡,身體微微前傾。

“說清楚,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
書童好不容易緩過氣來,開口道來:

“夫子問大家為何讀書,少爺他們都答不好。”

“就盧璘,他他就站起來,說了好些道理,最後最後還念了一首詩!”

“一首我們誰都沒聽過的詩!”

“念的什麼?”

書童努力回憶着,他雖然不懂詩,但那最後一句,卻像烙鐵一樣,深深印在了他的腦子裡。

他挺起胸膛,學着盧璘當時的樣子,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。

“萬般皆下品!”

“惟有讀書高!”

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。

王管事細細咀嚼,他也是讀書人,哪能看不出這首詩的價值。

又是一首出縣級别的佳作。

“這盧璘果真是天生的讀書種子不成,第一天去學堂,作詩信手拈來。”

王管事腦海裡,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老爺那天說過的話。

“若他真是那塊璞玉,無需我們雕琢,自己也能綻放光華。”

真是錐立囊中,其末立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