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大伯在,村裡好幾個愛嚼舌根的閑漢都湊在這,一個個伸長了脖子,聽得津津有味。
“他家大伯,你去年也是這麼說的。”人群裡,一個促狹的聲音響起。
大伯的臉皮厚比城牆,聞言半點不惱,反而擺了擺手,一副高人風範。
“此一時彼一時。”
“去年不過是些許失誤,即便如此,我的名次在整個縣裡,那也是排得上号的。”
“今年我準備得更加周全,已是手拿把掐,穩如泰山。”
他這番話說得底氣十足,倒真唬住了不少人。
畢竟考了這麼多年,就算是個榆木疙瘩,也該開竅了。
盧老爺蹲在門檻上,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煙,眉頭緊鎖,聽着大兒子在外面吹噓,臉上不見半分喜色。
直到看見三嬸回來,他才掐滅了煙鍋,站起身。
“老大,你進來。”
大伯意猶未盡地跟鄉親們拱了拱手,這才施施然走進院子。
“爹,您找我?”
盧老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分把握,不過考了這麼多年,一家子希望都系在兒子身上,已經成了習慣。
不過今年卻有了點變化。
不止兒子參加,連孫子也下場了。
“璘哥兒,這次也參加了,這事你知道吧。”
大伯點了點頭,挺起胸膛,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。
“爹,您就放心吧!”
“這事,包在我身上!”
緊接着話鋒一轉,臉上帶着幾分過來人的優越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,璘哥兒年紀還小,這次去,就當是見識見識場面,熟悉熟悉章程。”
“能不能考上,都是次要的,别給他太大壓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