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第1頁)

門内,沈夫子聽完小厮的彙報,聲音平穩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讓他好生歇息,等醒了,再來見我。”

小厮躬身應諾,不敢多做打擾,轉身離去。

回到屋中,師兄正就着一碟茴香豆,自顧自地喝着劣酒,眼神已有些迷離。

沈夫子想到璘哥兒回來後那疲憊不堪、直接躲進房裡的模樣,心裡隐隐有些猜測。

恐怕是發揮得不甚理想。

璘哥兒學問是過關的,就是這閱曆還太少了。

看來隻能等下一次的縣試了。

一念及此,沈夫子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。

“唉。”

耳尖的師兄聽到這聲歎息,斜着眼瞥了過來。

“你一個臭教書的,整日裡愁眉苦臉,哪來那麼多傷春悲秋的閑事?”

他端起酒杯,朝着沈夫子一揚。

“有何可感歎的,快來陪我喝酒。”

沈夫子搖了搖頭,開口解釋:

“我有一位學生,今日參加縣試,看樣子,似乎是發揮得不太好。”

“學問是挺紮實的,可年齡還是太小了”

沈夫子倒沒有在師兄面前,過多地吹噓璘哥兒的天賦如何如何。

哪怕璘哥兒天賦再高,再如何神童。

放在同樣是年少成名,至今都是大儒最年輕紀錄保持者的師兄面前,還是不夠看。

師兄聞言嗤笑一聲,言語間毫不掩飾譏諷:

“還學生?”

“就你這半桶水的學問,能教出什麼好學生來。”

“況且這柳府裡的家丁下人,哪個不是慣會鑽營取巧,一門心思都撲在那銅臭俗物之上,哪有心思做學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