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欽天監廣場。
正對着論道高台的最前方,一座巨大的明黃色涼棚内。
涼棚下,一張張案桌井然有序地排開。
案桌上擺滿了時令瓜果與精緻糕點,大夏皇族宗室成員們端坐于各自的案後,一個個錦衣華服,神情肅穆,正低聲讨論着:
“這盧璘究竟是什麼來曆?一個十二歲的童生,竟要代表我大夏出戰?”
“聽說是臨安府的人,前些日子還鬧出了一樁謀逆案,險些被問斬。”
“什麼?謀逆?如此大罪,怎麼還能站在這裡?”
“噓,小點聲,此事背後牽扯甚廣,聽說晉陽黨的人都折進去了。”
“就算是冤枉的,一個連秀才功名都沒有的少年,能勝得過佛門高僧?這不是兒戲嗎?”
敢這麼議論的都是大夏宗室,身上留着皇室血脈的貴胄。
正中央那張最大的案桌旁,氣氛卻有些安靜。
昭甯帝身着一身明黃龍袍,頭戴十二旒冠冕,面無表情,對不遠處的議論充耳不聞。
明明是皇室宗親齊聚的場合,但她左手邊下首的第一個位置,卻坐着一個身穿青色儒袍的男人。
正是當朝首輔,宴居。
宴居也聽到了宗室們的議論,輕笑了一聲,現場瞬間安靜。
宗室們擡頭,望向宴首輔,隻見宴首輔輕輕開口說:
“聽聞盧璘是前任禮部尚書沈春芳的學生。”
“也不知,他學到了沈尚書的幾分學問。”
“能不能為我大夏讀書人,挽回幾分顔面。”
說完,宴居頓了頓,眼中流露出追憶的神色:
“說起來,當年的沈春芳,也的确是驚才絕豔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