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了。”
話音落下,涼棚内又安靜了幾分。
此前還讨論熱烈的皇室宗室成員,一個個眼觀鼻,鼻觀心,一聲不敢開。
不過他們都聽得出宴首輔話裡的意思。
誇獎沈春芳驚才絕豔,這不是拐着彎地誇贊自己嘛。
沈春芳當年名滿京都的狀元郎,最後還不是被宴首輔一道折子,就趕出了京都,十幾年都未曾回來。
如今舊事重提,不過是再一次彰顯他權傾朝野的地位罷了。
禦座之上,昭甯帝面前的珠簾微微晃動,聲音平淡:
“沈春芳是先帝欽點的狀元之才,他的學問,毋庸置疑。”
昭甯帝說到這裡便停住了。
她隻承認了沈春芳的學問,對宴居後面那句可惜了,卻置若罔聞,根本沒有接話的意思。
宴居臉上的笑意不變,換了個話題:
“先不說學問。”
“聽聞此子前些時日,還牽扯進了一樁謀逆案。”
“不知大理寺那邊,可曾給出了判罰?”
昭甯帝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,甚至細心觀察下,看上去還有些心不在焉。
等宴居的話說了好一會,昭甯帝才慢悠悠地回答:
“書生謀逆,三年不成。”
“此等小事,也用得着朕來關心嗎?”
宴居聞言,發出一聲輕笑,把目光轉向廣場中央的鬥法高台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