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啊——!"嘶吼聲驚飛了栖息在焦樹上的烏鴉。林凡一拳砸向地面,靈力不受控制地爆發,炸開個三尺見方的土坑。玄黃造化爐在丹田内瘋狂旋轉,爐身上的銘文亮得刺目。
當林凡紅着眼睛沖進麻臉老道的院子時,終于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恐怖——這個煉氣二層的修士像具被抽幹水分的木乃伊,皮膚緊貼着骨骼,眼眶成了兩個黑洞。但最詭異的是他嘴角凝固的笑容,仿佛死前見到了極樂世界。
一道青色流光劃破夜幕,禦劍而來的正是青陽城那位築基修士。飛劍在村子上空盤旋數圈後,落在林凡面前。修士面色凝重地掃視慘狀,當看到麻臉老道的屍體時,突然倒吸一口涼氣。
"抽魂煉魄,精氣盡奪"修士掐訣在屍體上方虛劃,空氣中浮現出粉色的靈氣殘痕,"果然是合歡宗的手筆。"
林凡死死攥着王叔的賬本:"前輩确定?
"錯不了。"修士指向麻臉老道幹枯的指尖,"看到這些粉色紋路了嗎?這是合歡宗極樂引的特征,專門用來折磨修士。看殘留的靈氣強度,施術者至少築基中期。"
海風突然轉向,将燃燒的灰燼卷向夜空。林凡站在廢墟中央,突然劇烈地幹嘔起來——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村民們的死狀各不相同。
合歡宗根本沒把這當成殺戮,而是場遊戲:老人被虐殺,孩童被扭斷脖子,壯年男子釘在樹上而唯一有修為的麻臉老道,則成了他們練功的材料。
"小友是"修士的目光落在林凡腰間的青銅令牌上,語氣頓時恭敬幾分,"玄天宗新晉弟子?"
林凡機械地點頭,喉嚨裡像塞了團燒紅的炭。
如果那夜他沒有救她,如果他沒有去參加選拔
"請前輩帶我回青陽城。"林凡的聲音冷靜得可怕,掏出那枚雜役弟子令牌,"玄天宗長老還在城中。"
修士猶豫片刻,終究不敢得罪仙門,哪怕隻是個雜役弟子。他掐訣擴大飛劍,示意林凡站上來:"小友節哀。合歡宗近來在東海頻繁活動,據說是在找什麼人"
飛劍升空的刹那,林凡最後看了眼燃燒的漁村。火光映照下,王鐵山褡裢裡掉出個東西——那是雙嶄新的布鞋,鞋底釘着防水油布,針腳細密紮實。
疾風刮得臉頰生疼。林凡将拳頭攥得死緊,指甲深深掐進肉裡。鮮血順着指縫滴落
"合歡宗"他在心中刻下這三個血淋淋的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