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委大樓裡，幾個常委臉色很難看。
布政使周正明的面前響起了電話聲，他接起來說。
“喂，我是周正明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說。
“正明同志啊，嶺西市的那些事兒鬧得有點大了啊，一個縣長在省城遇襲，這簡直是影響很惡劣！說明什麼呢？咱們一些地方鬥争很複雜。”
周正明握着話筒說。
“老領導，我們正在全力偵破。”
對方卻直接說。
“案子要查，更要講大局，一個地方整天雞飛狗跳，就沒有投資者敢來，過度清查隻會搞得破壞經濟環境，這不符合精神。”
他便直接下了指示。
“那個張文東，能力是有的，但是方法很值得商榷，我考慮給他換個環境，比如調他去部委，到個政策研究室去做個調研員，或者去大西北給他鍛煉鍛煉吧，至于頂山，要找一個更穩重的同志，徐遠舟的事要冷處理，不要被個别的案子牽着鼻子走。我的話你明白嗎？”
電話挂斷之後，周正明的臉色很難看。
這時布政副使李大河歎了口氣說。
“老領導的壓力很大啊，張文東确實捅了馬蜂窩，要不先放一放，把人調開，咱們避避風頭？”
可是政法委書記張克儉卻說。
“案子剛有重大突破，兇手口供指向徐遠舟，甚至更高層，這時候把張文東調走，這就是自毀長城！兇手怎麼辦？那些被滅口的線索怎麼辦？老百姓還會不會信咱們省委？！”
這時李大河忽然說道。
“怎麼看天又塌不下來？老領導說了，嶺山不能亂，嶺西市更不能亂，不能為了一個縣長把天給捅破！徐遠舟的背後是誰？插下去牽扯太大了，張文東是個好幹部，但是調走他更是保護他！”
這時，周正明目光掃過衆人，沉聲說道。
“調走張文東？肯定是不行！第一，襲擊省委管理的幹部，發生在省城，這是公然挑釁！要是不徹查到底，政府沒有威信！第二，嶺山剛剛撥亂反正，張文東是定盤星！他要走了，鳳湖新區、龍須溝、中小企業的事兒誰來扛？半途而廢，是對嶺山八十萬老百姓的犯罪！案子要紮實辦，證據要确鑿，要經得起任何考驗！隻要是如此，就不用怕任何人、任何事！”
省城某個賓館的房間裡，兩名省紀委的專案組成員靠在沙發上，對面是陳開山。
他臉上很疲憊，作為前省委副書記的助理，一個副廳級幹部，他曾經叱咤風雲，如今卻被人如此針對，心裡很是别扭。但現在不是他說這些的時候。
為首的那位省紀委幹部開口說。
“陳開山同志，在你擔任副書記助理期間，曾經協調清江科技園項目落地，有一筆五千萬專項資金的去向，請你說明情況。”
這根本不是調查了，這就是徹底的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