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對方卻根本沒考慮陳開山想什麼,繼續說道。
“有材料顯示,資金撥給清江市政府之後,部分款項存疑,尤其是一些設備采購環節,标方宏康科技的實際控制人張大康,提供的各種憑證和你報備給省辦公廳的有出入,很多東西對不上。希望你能如實交代。”
陳開山知道這話,實際上就等于把自己當成嫌疑人了。
他很是憤怒,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隻得吸了口氣說。
“領導,清江科技園是省裡的重點項目,所有流程都是統一進行的。那筆資金流向,我查實過,市政府和審計廳也做過專項審計,張大康去年被其他案子牽連抓了,他的那些憑證不能作數。”
可是另一名紀委幹部馬上打斷他。
“陳開山同志,不要回避問題,也别拿過去的審計結論當理由。他被抓不代表他之前的操作查不清,他那些原始的憑證就是線索!你要是解釋不清楚,那這些問題性質就不一樣了。”
這話讓陳開山心頭一陣發沉,他眼前發黑,直接就暈了過去。
而幾乎與此同時,師範大學的文學院副院長辦公室裡,陳芷晴坐在副院長對面。
她現在已經為了照顧家庭,不在電視台做記者,而是轉行做了大學老師。
副院長說。
“小陳同志,你的各方面成績學院裡都很認可。這次省級青年教學名師推薦名額,院裡本來考慮你。可是有些反應,說你家庭背景特殊,你父親本來是省裡幹部,可是有一些經濟問題查不清楚,省紀委已經介入調查了。師德師風很重要,直系親屬廉潔情況也很重要,這個時候壓力很大。”
他看着陳芷晴的臉變得很蒼白,又繼續說道。
“你年輕,前途好,你看是不是先集中精力把家裡事處理好?等事情沉澱一下,咱們再有機會繼續說這個事兒。”
陳芷晴不知道怎麼走出辦公室的。父親和自己的前途,都像是上面的一種打擊報複。
她走到長椅邊上,終于撐不住坐了下來。
這時電話打了過來,她按下接聽鍵,張文東的話傳過來。
“芷晴,爸的事我知道了,你的委屈我也知道了,嶽父的為人我清楚,清江科技園那筆賬是鐵賬,污蔑就是污蔑!你的成績,全校都能看到,誰想用這種方法當你的路,我張文東絕不答應,你相信我,更要相信組織!隻要我在嶺山當一天縣長,就沒有人敢欺負我老婆,更沒有人敢動我的家人,我倒要看看誰還敢繼續跳出來作妖!”
聽着丈夫的話,陳芷晴有些破防,她點了點頭。
深夜了,嶺山縣委的招待所宿舍裡,房門叩響。
張文東開門,門外站的是陳芷晴。她沒有說話,直接撲進了張文東的懷裡。
張文東拍着她的後背說。
“芷晴,不要怕,我在這兒,一切都有我。”
陳芷晴滿腹委屈地說。
“他們怎麼能這樣?爸一輩子兢兢業業的,當時為了清江那個項目熬了多少夜,又跑了多少地方?還有那個副院長,怎麼能夠這樣對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