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酒量真好,不愧是酒中之王!”
老周順勢将百夫長扶了起來,半推半就地往酒樓走去。
看着兩人消失在門外,院子裡的人都松了口氣。
幾名戰士癱倒在地,方才那短暫的僵持,對他們的消耗比一場惡戰還要大。
唯有蕭辰,看着滿地的碎酒瓶,唉聲歎氣。
“這可是二十兩啊,太可惜了。”
夕陽如血。
荒原上最後一絲陽光,被沉悶的馬蹄聲碾碎。
人銜枚,馬裹蹄,午時時分,龍溪衛開拔,奔行一百二十裡。
一路上,不知道有多少匹備用的戰馬倒在地上,大部分都換了一匹,就連陳衫的戰馬也是口吐白沫。
“将軍,飲馬河就在前方五裡處。”
龐镖将嘴裡的木頭取了下來,沙啞着聲音說道,“照這個速度,酉時就能到松楊坡了。”
陳衫微微颔首:“傳我命令,飲馬一炷香的時間。必須在酉時之前趕到埋伏地點。”
夜色越來越深,騎兵們都在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裝備。
箭壺,彎刀,馬蹄,都是生死攸關的東西。
沒有人點起火把,隻是月光照在磨好的沙石上,偶有火花迸濺。
陳衫蹲在河灘上,望着水面上那一輪彎月,心中一動。
這個時候,蕭辰應該已經在城裡做好了準備。
按照計劃,後半夜的時候,城中幾個重要的地方都會起火,土堡的小兔崽子們就會趁機攻下東門,讓龍溪衛大開城門。
這場戰鬥,一環扣一環,稍有差池,龍溪衛便會萬劫不複。
三千匹戰馬,再也沒有了奔跑的力量
他握緊拳頭,一拳砸下。水面瞬間碎裂,化作無數銀色的光點。
“将軍,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