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一切,都源于十年炮火生涯中,用成千上萬發炮彈喂出來的,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和經驗!
計算完成。
他站起身,臉上已經露出了十足的把握。
他走到那門迫擊炮的旁邊,沉穩地,伸出那雙布滿老繭的手,開始親自進行校準。
他先是輕輕地,搖動着方向機的手柄。
炮口,發生了一絲微小的,向左的偏轉。
那偏轉的幅度,小到肉眼幾乎難以察覺。
然後,他又握住了高低機的手輪,向上,輕輕地轉了那麼一小格。
炮口,微微上揚。
整個過程,他都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,在進行着某種神聖的儀式。
完成校準後,他滿意地,用手掌,重重地拍了拍冰冷的炮身。
仿佛在跟自己的老夥計交流。
“好嘞。”
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對他來說,下一炮,就是決定性的一擊。
他已經有九成的把握,能把炮彈,精準地送到坂田老鬼子的頭頂上。
現在,他準備按照他十幾年來的習慣,進行最後一步。
直起身子,探出戰壕,用自己的眼睛,最後确認一眼目标。
這是他儀式感的一部分。
也是他對自己技術,最極緻的自信的體現。
與此同時。
就在王承柱埋頭進行他那套複雜而專業的彈道校準時。
在炮兵陣地那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裡。
耿忠,卻完全沒有理會第一炮打得怎麼樣。
他的世界裡,沒有炮彈,沒有彈道,也沒有李雲龍的咆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