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反複看了幾遍密信,眉頭緊鎖:“此信…隻提了時間和信号,并未言明内應是誰!狡猾的鞑子!”
楚虎在營房内焦躁地踱步,片刻後,猛地停下,眼中寒光閃爍:“葉雲,此事幹系重大!此信内容,除你我之外,絕不可再入第三人之耳!
本官會立刻派絕對可靠的親兵,暗中調查!你和你的人,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!鞑子大軍攻城之日不遠,内鬼不除,後患無窮!”
“卑職明白!”
葉雲肅然應道,“新軍夥定當嚴加戒備,枕戈待旦!”
“好!”
楚虎看着葉雲,眼神複雜,既有倚重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。葉雲崛起太快,鋒芒太露,必然招緻嫉恨。
與此同時,軍營的另一角。
伍長張柳趴在硬闆床上,屁股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,但更疼的是他的心!
聽着外面隐隐傳來的關于葉雲新軍夥的議論,想着那些本該屬于他的戰功和榮耀,還有楚虎那毫不留情的一鞭子,恨意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五髒六腑!
百夫長趙鐵陰沉着臉走了進來。他同樣憋屈無比!到手的潑天功勞飛了,還差點被楚虎問罪,更可恨的是,那個昨天還被他俯視的罪兵葉雲,今天竟然成了與他平起平坐的夥長!這口氣,他如何咽得下?
“百夫長大人…”
張柳掙紮着想爬起來。
“趴着!”
趙鐵煩躁地一揮手,壓低聲音,眼中閃爍着陰鸷的光芒,“葉雲那小子…有楚校尉護着,暫時動不了他。但…這口氣,老子咽不下!那封該死的密信…哼!”
他湊近張柳耳邊,聲音低得如同鬼魅:“你屁股有傷,正好有理由出去‘尋醫’。
城外十裡,老槐樹下,埋個東西…把葉雲新軍夥的駐地、人數、裝備情況…特别是那怪異兵器的樣子,還有楚虎對他的看重…都寫清楚。有人…會等着取。”
張柳眼中瞬間爆發出惡毒的光芒,忍着劇痛,用力點頭:“大人放心!小的…爬也爬出去!定讓那些‘狼崽子’知道,這狼烽口,到底是誰說了算!”
而在葉雲新劃撥的簡陋營區裡,他正帶着徐山、張狗蛋等人,圍着幾件破甲鎖刃槍和繳獲的鞑子強弓,進行着第二次改良。
“這裡,枝丫的連接處再加一道鐵箍,更牢固!”
“主刺的尖錐角度再打磨一下,穿透力更強!”
“弓臂的韌性不夠,用火烤,再浸油,反複幾次!弓弦也換鞑子牛筋絞的!”
“還有,箭頭!都給我磨成三棱帶血槽的!”
葉雲的聲音堅定而充滿力量。危機迫近,他必須抓住一切時間,讓自己的爪牙,變得更鋒利!
寒風卷着雪沫,刮過黑松林光秃秃的枝桠,發出嗚咽般的哨響。
葉雲帶着徐山和另外兩名新軍夥精銳,沿着村外雪林邊緣例行巡邏。
新制的皮甲雖擋了些風寒,但靴子踩進深雪,每一步都帶着濕冷的滞澀。
“雲哥,這鬼天氣,鞑子怕也凍得縮窩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