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隻要你能搞到,任何代價,我再說一遍,任何代價!】
陳昂的眼神沒有波動。
人情,是最不牢靠的貨币。
但信用,是硬通貨。無論是在哪個時空,哪個位面,都一樣。
他知道,必須趕緊找到茅台酒。
下午,陳昂在磚窯旁那個煙霧缭繞的工棚裡,找到了孫建業。
孫建業正戴着一副繳獲來的老花鏡,小心翼翼地用玻璃棒攪動着燒杯裡乳白色的粘稠液體。
“孫廠長,打聽個事。”陳昂靠在門框上,随口問道。
“說!”孫建業頭也沒擡,眼睛死死盯着燒杯裡物質的變化。
“這年頭,想搞到真正的茅台酒,有什麼門路?”
孫建業攪拌的動作猛地一頓。
他終于擡起頭,扶了扶眼鏡,詫異地看着陳昂:“茅台?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麼?”
“那不能說是酒,那是戰略物資!”孫建業壓低了聲音,臉上帶着敬畏和向往,“市面上賣的,十瓶有九瓶是假的。真正的特供茅台,每一瓶都有編号,專門供給那些退下來的老首長,或者用來在國際上當國禮的。普通人,見都見不到!”
“哦?”陳昂不動聲色,“那也就是說,有門路的人,還是能搞到?”
“門路?”孫建業苦笑一聲,“那得是通天的門路!我倒是知道一個。縣裡,住着一位從軍區退下來的老首長,姓秦。老爺子當年是上過戰場的,身上現在還有彈片沒取出來。他這輩子不好煙不好色,就愛兩樣東西,一個是聽戲,一個就是藏酒。聽說他手裡,就有那麼幾瓶五十年代的特供茅台,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。”
陳昂心裡有了計較。
錢,是最低級的敲門磚。對于那種從槍林彈雨裡走出來的老人,錢,甚至是一種侮辱。
想要從這種人的手裡換出“眼珠子”,必須拿出能讓他動心的東西。
是夜。
陳昂再次打開了衣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