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秦振國捧着一個用泛黃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酒瓶,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。
當着陳昂的面,他一層層剝開油紙,露出了裡面那瓶樸實無華的土陶瓶茅台。
瓶口的封蠟已經開裂,紅色的飄帶也已褪色,但那張微微泛黃的标簽上,“貴州茅台酒”五個大字和一行小字“一九五三年”,卻依舊清晰。
一股濃郁的、混雜着醬香、窖香和歲月沉澱的醇厚酒氣,瞬間彌漫了整個病房。
“孩子,拿着。”秦老首長将酒瓶遞給陳昂,“這瓶酒,是當年一位老戰友送的,我藏了快三十年,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。今天,它該給你的老師。”
陳昂鄭重地接過酒瓶。
老人似乎覺得還不夠。他沉吟片刻,從自己貼身的口袋裡,摸出了一樣東西,遞到陳昂面前。
那是一枚黃銅子彈殼。尖端的彈頭早已不知去向,但彈殼本身卻被摩挲得油光發亮,上面用小刀刻着一個歪歪扭扭的“秦”字。
“孩子,這藥是救命的恩情,一瓶酒不夠還。”老人的聲音變得無比鄭重,“這顆子彈,是當年在戰場上,打穿我肺葉的那顆。我留了它的殼。以後在青陽,不,在整個省,遇到任何你解決不了的麻煩,拿出它,去軍區大院找人。或者”
他又從床頭櫃的本子上撕下一張紙,用筆在上面寫下了一串短号碼。
“打這個電話。”
那是一串加密的軍用線路号碼。
陳昂接過那枚沉甸甸的子彈殼和那張薄薄的紙條,他知道,這東西的價值,已經遠遠超過了那瓶茅台,甚至超過了萬兩黃金。
這代表的,是一個頂級軍功家族最重的承諾,一張通了天的護身符!
他剛走出病房,就被一個身影攔住了。
來人二十出頭,一身筆挺的軍裝,身姿如松,眼神銳利如鷹。
他臉上帶着與秦老首長年輕時如出一轍的堅毅,隻是多了幾分年輕人的桀骜。他是秦老首長的孫子,秦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