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上帶着與秦老首長年輕時如出一轍的堅毅,隻是多了幾分年輕人的桀骜。他是秦老首長的孫子,秦峰。
秦峰的目光在陳昂身上掃過,帶着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懷疑。
“我不管你用了什麼江湖騙術,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。”秦峰的聲音很冷,像出鞘的刺刀,“我爺爺的命金貴,他信你,我不信。”
他上前一步,逼近陳昂,壓低了聲音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從今天起,我會派人盯着你。你最好别耍任何花樣,也别想借着我爺爺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。否則,我不管你背後是哪路神仙,我都會讓你知道,什麼叫後悔。”
說完,他不再看陳昂,轉身大步離去。
走廊裡,那些之前還對陳昂敬若神明的幹部和家屬,看到秦峰的态度,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。
陳昂握着口袋裡那枚溫熱的子彈殼,看着秦峰離去的背影,嘴角,卻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有意思。這家人,老的通透,小的剛烈。
不過這樣也好,有質疑,才更真實。
回到紅旗村那間破舊的小屋,陳昂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用一把大鎖,從裡面反鎖了房門。
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,屋子裡光線昏暗,隻有一絲光線從瓦片的縫隙中漏下,在空氣中照出飛舞的塵埃。
他将那個承載着秦家天大人情的黃銅子彈殼和軍線電話紙條,小心翼翼地收進一個鐵盒,藏在床闆之下。
然後,才将那瓶“53年特供茅台”鄭重地擺在了衣櫃前的地上。
土陶瓶身在昏暗中泛着溫潤的光,仿佛裡面封印的不是酒,而是一段波瀾壯闊的曆史。
陳昂知道,這瓶在1982年就已是絕版的珍品,在數百年後的未來世界,其價值将無法估量。它将在另一個時空,掀起滔天巨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