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擡起頭,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,死死地望向了清河村的方向。
楚峰!
都是因為楚峰!
而此刻,清河村的楚家,卻是一片祥和。
王中賢親自帶着一隊衙役,敲鑼打鼓地送來了一塊由他親筆題寫的牌匾。
牌匾上,隻有四個燙金大字。
“麒麟才子”。
他将牌匾鄭重地交到楚峰的爺爺楚五七手中,然後轉身,對着那個正蹲在地上,饒有興緻地看着螞蟻搬家的六歲孩童,深深地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楚先生,安平縣,因你而安。”
“麒麟才子”的牌匾,被楚五七用最幹淨的紅布擦了三遍,鄭重其事地挂在了楚家老宅的正堂之上。那四個燙金大字,在昏暗的屋子裡,閃爍着一種足以讓所有楚家人都感到目眩神迷的光芒。
這塊牌匾,連同趙家滿門被抄、流放三千裡的消息,像一陣飓風,瞬間席卷了整個清河村。
村民們再看楚家的目光,已經徹底變了。
那不再是同情,不再是羨慕,甚至不再是簡單的敬畏。而是一種發自内心的,帶着幾分恐懼的崇拜。
尤其是看向那個依舊穿着粗布短衫,大部分時間都在院子裡蹲着看螞蟻的六歲孩童楚峰時。
這個孩子,已經不是什麼“神童”或者“魔童”了。
在村民們樸素的世界觀裡,他就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,是能一言定人生死,一念改換門庭的存在。
誰還敢惹?誰還敢議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