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個妖孽!
“此法大善!”孫教谕一拍講台,再無半句點評。
下學後,楚峰對周遭或崇拜或嫉恨的種種反應,視若無睹,徑直走出了縣學。
門口,一個穿着精幹,身形挺拔的青年,早已等候多時。
正是張浩。
八年的曆練,早已讓他褪去了當年的稚氣與膽怯,成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幹練掌櫃。
“先生。”張浩恭敬地遞上一本賬簿。
楚峰接過,一邊走,一邊翻看。
“‘機緣盲盒’的生意,已經開到了隔壁的懷安縣和雲台縣,上個月的純利,是三百二十兩。”
“馬老四師傅改良的新式曲轅犁和連枷,已經成了咱們楚家工坊的招牌,訂單排到了明年開春。”
“咱們家那一百畝官田,加上後來陸續買下的三百畝地,今年風調雨順,預計能收兩千石糧食。”
“還有州府那邊,劉大人哦不,現在是劉侍郎了,他托人捎信,說工部已經采納了咱們的‘三合土’配方,用于修築京城運河,第一筆‘專利費’,五千兩,不日即将下撥。”
張浩一口氣彙報完,臉上滿是自豪與興奮。
八年前,誰能想到,清河村那個窮得叮當響的楚家二房,如今竟已是富甲一方,連州府侍郎都要客氣相交的豪門大戶。
而這一切的締造者,就是眼前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。
“賬做得不錯。”楚峰合上賬本,淡淡地誇了一句。
張浩頓時挺直了腰杆,比得了千兩賞銀還高興。
楚峰沒有回家,而是繞到了城南的清溪河畔。
柳樹下,一道倩影,早已等候多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