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臘月二十三小年夜,傾盆大雨。
具體原因蘇玉不記得,隻記得趙婉月跟她吵架,輸的狗血淋頭,趙母拉偏架,讓王姨收拾她行李,假期剛開始就趕她回學校。
大雨急風,不讓司機送,連傘都沒人給一把。
她那時是怎麼忍下的,為什麼不跑?
倘若那時跑了,哪至于現在步步驚心,死中求活。
是了。
那時半路被趙庭彥開車攔住,直接押送回學校附近的房子,摁着她發洩到年三十晚上,他身心舒暢,趕回南方熱熱鬧鬧過年。
找個保姆牢頭,監視她在冰冷房子裡坐牢,甚至春節晚上依舊覺懲罰不夠,還特意打電話吩咐保姆,禁止她看春晚。
堪稱幼稚的手段,偏偏精準拿捏住她有家的渴望,刺中她痛不欲生。
所以,這次沒讓他發洩,故意拉開門吓她魂飛魄散,隻能算開胃小菜。
老韓放假,是正餐信号。
往後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着她。
……………
身後彎道忽然有引擎聲急速接近,灼亮的車燈從山壁轉向路中央。
蘇玉擡手遮住刺目白光,避到路邊。
幾乎眨眼的功夫,她剛站穩,車輛在身側急停。
蘇玉眼睛适應光線,漸漸聚焦,正看見副駕車窗降下。
駕駛座張安,探身沖她笑,“蘇玉小姐,請上車。”
蘇玉看向後座,黎明光亮是深濃的海藍色,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都蒙昧,車裡沒有開燈,看不清有沒有人。
趙庭彥雖然經常不在趙家用早餐,出門時間卻不會這麼早。
蘇玉算着,怎麼着也要七點左右,她抱有一絲稀薄的希望,拉副駕門。
張安一臉笑容阻止,“蘇玉小姐,後座。”
這就是趙庭彥在了。
蘇玉深吸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