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洞洞槍口，擴散的死亡陰影，兜頭籠罩下來，秦承澤手腳先是不自覺的抽搐，而後全身血液瘋狂回縮心髒，那種炸裂的張力，上湧擴散至瞳孔，這一刻是麻木的，是呆滞的。
眼睜睜看着對面一臉凜冽的男人，毫不遲疑扣動扳機。
秦承澤甚至連閉眼都做不到。
裝了消音器的手槍，子彈射出的那一瞬，聲音像訂書機果決穿透紙張的悶沉，輕易。
秦承澤全身發冷，不受控的哆嗦，分不清生死之時，聽見身後一聲沉悶的肉體倒地聲。
他木讷投去目光，一隻脖頸鮮血淋漓的野牛，倒在他們車外五百米的地方。
“開心嗎？
趙庭彥雲淡風輕收回槍，表情幽冷。
秦承澤牙齒磕磕碰碰，發音稀碎不成聲。
趙庭彥嗤笑，“那隻野牛算你的。
秦承澤這次牙縫裡擠出三個字，“不需要。
“我給你的東西你最好要。趙庭彥繼續開車，“特别是你的臉和我的耐心。
這幅架勢，與國内深沉凜冽完全相悖，狂野中兇悍至極。
秦承澤緩過勁兒，咬牙切齒，“你今天是準備恐吓我，逼出蘇玉的下落？
他話音未落，趙庭彥降速，“她沒上你安排飛機。
“所以你是懷疑，我把她藏在其他地方？
副駕車門突然咚一聲巨響，巨大的沖力幾乎将車輛掀翻，秦承澤抓緊安全，下一秒冰冷槍管貼在他鼻尖，瞬間升溫，爆出音速，噗嗤一聲子彈擊進血肉的聲音。
車輛輪胎落地，他副駕玻璃上貼着兩隻黑褐色長角，視線往下，露出灰色的皮毛。
“長角羚，又名劍羚。
趙庭彥收回槍，意味深長，“跟你留在國内的秘書，長得很像。
秦承澤瞪大眼，恐懼，憤怒，兩種人類最激烈的情緒在大腦交織，撕碎他的防線，“國内是法治社會，你對他們做了什麼？
“是你做了什麼？
趙庭彥将車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