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雙鞋你怎麼拿到的？”
蘇玉不明所以，“快遞送的。”
趙母探尋她臉上的表情，“a家秀場預發布新款，國内隻有我被品牌方提前贈送兩雙，一雙咖色給我，一雙粉色給月月，白色那雙設計師親筆簽名，非賣品。”
蘇玉前半句繃緊神色，倏然一松，甩掉拖鞋，赤腳站在地上。
“我不知道這雙拖鞋像秀款，但我買的是義烏貨，想來是商家潮流拿捏的太死。如果母親有懷疑，可以讓人來驗，這上面絕對沒有簽名。”
趙婉月使喚劉姐上前查。
蘇玉彎腰替她撿起來一隻，餘光不露聲色帶過趙庭彥。
她荷包空蕩，買不起奢侈品，習慣性不關注，但趙庭彥不一樣，他如今頭銜副董，卻是實權皇帝。
趙父的身家，都未必比得過他。
這些上流貴婦追逐攀比的奢侈品特權，于他也就一句話，甚至通知都不用親自出面。
品牌壓箱底的看家珍藏，雙手奉上。
上次包早有準備，這次拖鞋，防不勝防，萬幸是出門時，她看白絨絨的長毛可愛，忍不住揉了好幾把，清楚上面沒有簽名。
“一次，兩次了。”趙婉月顯然也記得，目光在她身上衣服打轉，“上衣d牌秋冬高定款，褲子也是a家的。蘇玉，你這一身下來三十萬不止，也是義烏出品？”
蘇玉見劉姐朝趙母搖頭，神态更從容，“我虛榮，買不起也想穿名牌。”
趙庭彥胸膛反複隆起，像是瀕臨一個臨界點，他平息後，正對上趙父觀察的視線。
“庭彥，你不想讓蘇玉回來？”
趙庭彥似笑非笑，“我趕她走，還不夠表明态度？”
趙父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，再瞥蘇玉，“那蘇玉你怎麼想？父親知道你受了委屈，告訴父親，你還願意留在趙家嗎？”
蘇玉一怔，沒想到進度這麼快，設想的狂風暴雨，隻開始一雙拖鞋，就到最後階段。
她隐晦掃一眼趙庭彥，他面孔涼滲滲，暗含警告。
他警告她珍惜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，卻從來沒有給過她選擇。
她垂下眼睑。“父親這麼問，是舍不得我嗎？”
趙父大概沒料到蘇玉這個回答，停頓幾秒後，“舍不得。”他有絲笑意，“蘇玉長大了。”
相比同齡的趙婉月，她成熟太多，冷靜太多，也……聰明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