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再從趙父的動機推行為,他的動機是想處理她和趙庭彥關系,那這一番話的落腳點,就是給她與趙庭彥添堵,俗稱離間。
畢竟她有多渴望母愛,真相揭曉的那刻,就有多恨趙庭彥。
蘇玉腦海忽然劃過一道閃電,脊背骨都在發麻。
她自己清楚,她恨趙庭彥是因為這一切拜他所賜。
那趙父怎麼确定呢?他能這麼做,是不是代表,他已經懷疑這四年,甚至已經再查這四年了?
眼下的按兵不動,隻是在等着證據查實?
蘇玉頭腦風暴,快把自己瘋到爆炸。
她這番推論并不嚴謹,邏輯漏洞很多。
最基本一點,趙父作為一家之主,面對背德亂倫這種毀滅家族的燙手事,最好是雷霆手段,以防夜長夢多,遲則生變,他行事方式完全沒必要這樣溫吞。
蘇玉想不通。
說不定是她想太多,把提防趙庭彥那八百個心眼子,用來揣測他人,把好人想成壞人,簡直被害者妄想。
但無論是與不是,這種情況最壞。
等于給她新一次逃離,上了個争分奪秒的倒計時。
她離開得稍微慢一點,趙父手握實證,屆時就不是蚌鶴相争,漁翁得利,而是腹背受敵,死拉死拉滴。
早餐剛擺上桌。
靠近門口的傭人突然出聲,“大公子回來了。”
蘇玉擡頭,趙庭彥立在玄關,灰色的毛呢大衣脫下,露出筆挺闆正的純黑毛衣,西褲,換上家居拖鞋,繞過镂空屏風。
他身形一動,蘇玉就倒退幾步,回到廚房,王姨也默默退回來,“他怎麼又回來?不是已經搬到翡翠公館了嗎?”
聞聽此言,蘇玉心裡再沉,也忍不住笑,“王姨,你變了。”
王姨望她,“蘇玉,王姨昨晚——王姨沒本事,幫不了,還害你。”
明知她處境有多艱難,被人氣勢一逼,依然放他進門,替他望風。
蘇玉喉間擁堵。
她忘了,王姨是個老實人,接不來俏皮話,隻有一腔熱誠。
“哪裡害我?昨晚我特别威風,大罵了一頓,狠狠出口惡氣。”
這時外面餐廳,突然趙母響起驚呼,“庭彥,你的手——劉姐,去拿藥箱。”
蘇玉跟着王姨出來。
偌大的餐廳忙忙亂亂,趙母常用的兩個傭人,圍着她立在趙庭彥身邊,趙父在主位探身去瞧,趙婉月訓斥劉姐腿腳太慢。
而慌亂的中心點,趙庭彥态度漠然,對喧鬧關心無動于衷。
蘇玉剛站穩,男人蓦地偏過頭,凝視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