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庭彥當即摟進手臂，止住她下蹲姿勢，“什麼毛病，現在改連環招——”
他突然皺眉，視線出現她潮紅的眼眶，烏盈盈的眼球震顫，呈現一種不自主持續的擺動。
白瑤察覺不對，推開他查看蘇玉。
蘇玉擺手站直，她緩過那一陣天旋地轉，眼前清明了，胃裡卻抽搐上來一股反湧，來不及說話，奔去洗手間。
趙庭彥臉色陰沉，幾步跟到門邊，白瑤堵着門，說什麼不讓他進去。
“女人私衛全是個人隐私，你再無禮，我叫保安了。”
蘇玉伏在洗手台，單手扭開水籠頭，流水聲遮掩了她幹嘔的聲音。
或許是早上沒吃下東西，胃管反流的酸水湧到喉頭又回落，反複幾次，難受的她眼淚冒花。
門外白瑤聲音也模糊不清，逐漸高昂，“……生病？可不就是精神病，被你逼得吃不下睡不好，頭暈目眩，應激嘔吐，做個夢都是閻王索命，你再多逼兩次，就能看到她上天台，下城河，再不濟躺你們趙家浴缸裡，手腕一抹，長長久久睡個安穩覺。”
趙庭彥聲音耐性所剩無幾，“讓開。”
蘇玉清楚白瑤性子，吃軟不吃硬，遇強則強，能剛就剛，而趙庭彥軟硬不吃，不受嗆，不忍氣，睚眦必報，真被他記成賬本了，白家伯父出面搬出趙父，刀下都留不了人。
她往臉上撩兩下冷水，冰冷激得腦仁一清。
蘇玉拉開門，未擦幹的水珠滴落在睫毛，她撐着沒閉眼，眼前卻一花，鼻息間湧入趙庭彥衣服的香味，那種沉厚冷冽，比冷水更能喚醒她狀态。
“你沒吃飯？”
蘇玉察覺他粗砺手指抹過沾水的鬓發，濕冷的水迹在皮膚洇開，“你來的時候，正準備吃。”
白瑤立即接話，“預定餐廳的時間都快過了，我們現在去。”
趙庭彥擋開她，手臂圈着蘇玉往外走，“她不去，你自便。”
白瑤還要繼續攔，蘇玉手背後示意。
出了門，白瑤沒追來。
蘇玉注視電梯顯示屏不斷下降的數字，“你要帶我去檢查嗎？”
電梯裡隻有他們兩人，寂靜，空氣稀薄。
趙庭彥目光停留在她臉上，眼波幽邃，壓抑，像潮平海闊的水面，暗潮洶湧全在底下。
“還出血嗎？”
蘇玉轉頭望他，“生理期不叫出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