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玉倉促收拾一下,打開門。
這幾年跟趙父單獨相處,一般都是在書房。來卧室找成年兒女這種私密行為,趙父守禮,對趙婉月,也沒有幾次。
蘇玉請他在入門處小沙發坐下,“這麼晚了,父親有什麼事?”
“你跟那個男孩子聯系了嗎?”
蘇玉恍然大悟,她竟把這事忽略了,“我今晚聯系。”
趙父笑一下,語氣溫和,“父親不是催你。無論誰遠嫁到飲食習俗迥然不同的地方,都需要一點時間接受。”
蘇玉坐在他對面小凳上,“謝父親體恤。”
體恤。
趙父琢磨這個詞,親近不足,恭敬有餘。
看來,不僅是他們心生隔閡,蘇玉這個懷疑對象心也冷了。
情誼雙方都虛假,私底下沒了再演的必要,他直截了當,“你大學休學了一年,怎麼沒告訴我和你母親?”
蘇玉心頭一跳,旋即穩住。
從早上得知趙父去查北方,她就考慮如何應對。
但她這次離開,進展的迅速而順利,已經大緻确定了時間。
也就是說,不論情況再壞,拖夠五天足矣。
屆時天高鳥飛,這裡洪水滔天,也淹不到她長了翅膀的。
“大一下學期出了狀況,我就暫時休學了。”蘇玉耷拉着眼睑,“不過學業沒耽誤,原定四年本科,我按時畢業了。”
趙父很長時間沒有出聲,蘇玉垂頭,看腳尖。
她這種避重就輕,轉移重點的回答方式,忽悠不住趙父。但趙父不知道盤算到哪去,蓦地又溫柔下來。
“蘇玉,你的嫁妝想要什麼?”
蘇玉并攏腿,乖乖巧巧,“聽您安排。”
趙父掏出一隻小方盒,遞到她面前,“記得有一次,庭彥弄丢了你一隻小蝴蝶粉寶石發卡,你傷心好久,父親最近恰巧遇見一款相似的。看看,喜歡嗎?”
蘇玉依言打開盒子。
時隔太久,她已經忘了那隻發卡的樣子,但肯定沒有這一隻昂貴。
花絲鑲嵌的工藝,蝴蝶翅膀輕輕顫動,觸須頂端米粒大的粉珍珠,光澤盈潤。粉寶石是頂級帕帕拉恰,紅寶石的變種,具有卓越的硬度、光澤。
在色彩上比粉鑽,更添粉紅或粉紫的色調,最受上流社會三十歲以下千金們的喜愛。
簡而言之,兩百萬。
蘇玉心中一動,仰起頭。
趙父已經站起身,“這算父親送你的禮物,不算在嫁妝裡。”
他離開後。